第406部分 (第1/5页)
江南的经济战略。
但不管是主动提出,还是接下北面的和书,这桩责任都不适合由李肆来背。讨要内阁权,让第一任内阁担下这桩责任,这就是朝堂拿到内阁权的付价。
李肆沉吟许久,决然摇头:“内阁立不立,跟此时的形势无关,勿须在此事上两相折冲。诸位这几年兢兢业业,都很称职,朕可舍不得。”
既然是背黑锅,那这第一任内阁,肯定要下去几人,虽说以后可以起复,但这般折腾,李肆觉得划不来。
“陛下仁心,臣等感佩五内!”
汤右曾、史贻直和杨冲斗等原来的“清官”很是感动,躬身长拜,没办法,他们在康熙时代呆得太久,圣君情结很难抹灭。
“若真决心议和,绝不能由陛下自己背责!”
刘兴纯和彭先仲等青田派老人几乎是叫喊出声,他们同意配合李朱绶争阁权,就是基于这个原因。皇帝的名声不能受污,更不能被那些渴望尽快光复华夏的国人置疑。南北议和,这事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澶渊之盟。
李肆皱眉道:“朕这个皇帝,不是君父,但主一国之政,凡事都要担责!南北议和这事,不是朕这个皇帝作的主,而是奸臣做的主,国人谁会相信?”
他的语气再重了一分:“再说了,朕确实要还权于相,但那只是内政!外务和军事,在朕有生之年,朕这个开国之君,怎么也不会放下!南北事就是外务,满清就是敌国。即便要立内阁,内阁也管不到此事!”
李朱绶罕有地硬起了脖子:“即便内阁管不到外事,也该有建言之权,供陛下定夺。”
这也是间接在背黑锅,只要内阁建言,李肆即便是最终定策的人,国人的情绪也能作在内阁身上。
可从分割君权的角度来看,这也是中央官僚不满足于只操持行政执行权,希望在国务定策权上也有一席之地,同时也留下一扇门,便于内阁日后争夺定策权。
李肆心说,官僚阶级争权,还真是天生本性呢。现在政党政治还没成型,就让你们官僚把持国策,那怎么行?
正要训斥这话,李朱绶再道:“陛下,依着皇英君宪,这一国,也有咱们的份子……”
李肆噎住,其他臣下们也都嗯咳声一片,这话真是……真是太直白了。
好半响,李肆才道:“此言不虚,既如此,这黑锅咱们就一起背了。”
李肆也想通了,之前就在感叹自己能力有限,不可能把控一切。现在臣下们不甘当传声筒,要权要责,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再说这个内阁,跟明时的内阁可不一样,法司计司枢密院他还掌着,东西两院更要逐步担下议权,就让这个内阁,渐渐向国务院的方向进化吧。
英华国政格局正孕着剧烈的变革,寻常国人还没有太明显的感受,但很多人也都跟李朱绶这帮朝堂重臣一样,开始不甘沉默,不甘只当旁观者。和李朱绶顶撞李肆那话一样,英华现在已是他们的国。英华所开的华夏,是他们的华夏。
松江府奉贤县,硝烟萦绕,炮火纷飞,一段城墙在三十斤炮的轰击下哗啦啦崩裂为沙土砖石,顶盔着甲的英华掷弹兵蜂拥而入,却被更大一股人潮挡住。焰火爆裂,枪弹如雨,不多时,双方已陷入激烈的肉搏战中。
降调的悠长号角声从后方升起,掷弹兵相互掩护,向后方退却。可大约百来名掷弹兵却死死守在缺口处,再不愿后退一步。
“余正华!为什么还不撤退?你是要违抗军令!?”
“娄本忠,如此良机,我们怎能后退……”
带着部下死战不退的哨长挥刀劈退一个清兵,再扭头厉声呼号着。
“我们是新会人!”
“我们为什么参军!?就是要用我们的血,洗掉新会的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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