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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字迹,断续的笔画,将他内心中的恐惧展『露』无遗。
不列颠的数百散兵顶着炮火冲上来,他们的线膛枪也给英华的炮兵造成了不小伤亡,桂真不得不提前放出自己的散兵,上千线膛枪手蜂拥而上,在三四百码外开火,将对方散兵很快驱散。
接着从硝烟里“推”出来的是一道道整齐的横阵,淡黄『色』的『色』彩没有太大压迫感,但整齐的步伐,在线膛枪下阵势不断破碎,整体却依旧没被撼动,不仅桂真大为感慨,后方观战的吴崖等人都不由自主地赞叹,不列颠人的战列就是训得好,即便只是殖民地军,都能走出英华红衣兵也要侧目的战列。
散兵凌『乱』无序地开枪,尽管线膛枪打得远,威力大,但这种没能组织起来的火力,并没有阻止住对方的脚步。不列颠人的四千人横阵战列一直『逼』近到了五十步,战列后方丢下了零零散散好几百具尸体,可他们都还没开枪,近得这边的英华散兵都准备从猎兵状态切换为掷弹兵状态,冲上去丢手榴弹了。
四十步,六十米,不列颠人开枪了,三排齐『射』,『乱』糟糟堆在一起,没什么阵列的英华散兵仆倒大片,几百名仆从军散兵当场溃散,就只剩下第六师自己的红衣散兵,以及高桥义廉手下的萨摩武士没有退。
高桥义廉在书中写道:“这只是开始……”
第五百六十八章 传统的变革
() 第五百六十八章 传统的变革
“板仓殿倒下了,河田殿倒下了,吉田殿倒退了几步,然后捂着眼睛,对我喊道:‘高桥殿!我们不能退’,然后他的手就耷拉下来,露出已经血肉模糊的半张脸,就那么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我已经不知道害怕是什么,甚至我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不跳了,铅弹破空的声音,击打在人体上的声音,就跟雨点似的,让我有一种天地倾斜的感觉。而我像是傀儡一样,被什么东西扯着手臂,笨拙地给短铳装着弹药,盲目地向前开枪。短铳的跳动,加上那枪声,一下下传来,也让我一下下积累起了力气。”
“不列颠人在四十步外的齐射,节奏太熟悉了,几乎跟中国红衣众的齐射没什么区别,除了枪声稍微脆一些,或许这就是我们萨摩众没有在第一轮排射下溃退的原因。而当这种下意识的感觉消失后,吉田殿喊出的那句话,又继续让我们挺了下来。”
“我们不能退,我们萨摩众的意志,即便是在最残酷的修罗场,也要经受得起考验。我们跟随中国大军万里征战,就是要展现出萨摩武士的……不,我们不能退,其实是因为害怕啊!这样的修罗场,一旦我们转头,丢掉的不止是性命,还有我们的魂灵!”
“所以说,在这种时候还能想到逃跑的人,其实是勇士,红衣众的散兵很多人都在左右张望,似乎等着同僚动作,他们也好跟着退下去,可看来看去,目光最终落在了我们萨摩众的身上。那时候我们已经吓破了胆,就呆呆地装弹、射击,看到了我们的模样,他们的勇气也消失了,跟着我们一起,用凌乱的射击,抵挡着一轮轮像是海潮一般的轰击。”
“战后回想起来,就觉得战争真是一件无比玄妙的盛事。我们跟红衣众的散兵加起来也有一千五百人,对面的不列颠人战列是四千人,如果我们也能组织起来齐射,双方的差距不该这样悬殊。可我们却像是被十倍于己的敌人压着轰击一样,这就是现代战争的艺术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都觉得自己还能活着是一件不可思议的怪事,细碎的鼓点声从背后响起,散兵归队的号角声像是诸天神明从天顶伸出手,把我们从地狱中拉了出去。顺着红衣众横阵战列的间隙后退,我跟几个萨摩众竟然当场哭了出来,一片哭还一片跪在了地上,使劲地呕吐着。”
“我已经离开了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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