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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吧!”他拍拍自己的肩膀,“我把这里借给你,你抱着它哭吧!”

她却别扭地偏过脸去,“我不哭,我不能让人看到我的眼泪。爷爷说,别人见了我的眼泪,我便再没权威可言了,没有权威的当家人便当不了家。”她固执地抱着酒瓶,紧紧地搂在怀中,怀里有个东西,她总觉得心也踏实些。

宁可要个琉璃瓶,也不要他的肩膀。胡顺官拍拍自己的肩,“我背过身去,我不看你,你想哭就哭吧!”

他背对着她,那温暖的肩膀就呈现在她的面前,如她面前的红酒一般醉人。伸出手臂,她便可以得到依靠,如同喝下这瓶红酒,她便能醉得忘记一切烦恼。

要一醉方休吗?

她的肢体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从身后紧紧抱着他,泪——如月光倾泻。

她的心紧贴着他的背,他能感受得到她怦怦的心跳声。这样背对着她,或许他永远看不见她的眼泪,可他心里清楚——她的眼泪已落在了他心上,挥之不去,擦之不净。

那夜,整瓶的红酒没了,他们都醉了。

话说了一箩筐,说到他们都忘了自己在说些什么。来日再见,他们像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代表着各自的利益谈起了生意。

“我的想法是,咱们两家联手,收了江浙一带所有农户的蚕丝,再借助漕帮的力量运往上海、沿海各城各州,方能垄断生丝生意,抬高价格跟洋人抵抗。”

胡顺官的想法与阿四不谋而合,这些清人不知道未来的事,她这个从年穿越时空来到大清的人深知洋人在大清国的势力将随时间骤增。本地的商人想单独与洋人抗衡,实力太弱,若几家联合在一起倒还真有几分胜算。

她琢磨着自己的想法,忽然想到了一个组织——欧盟——跟她的想法有几分相似吧!她窃窃地笑着。

眼弯若月,眉心散香。她的美总在不经意间敲敲打打他的胸怀,胡顺官不自觉垂下了头,掩饰自己抑制不住的爱。

现在不是时候啊!他大业未成,一个乡下来的小跑街,地地道道的草根分子,如何配得上她这大家里开出来的一弯贵气牡丹。

再等等,再等等——待到他成就一番大业,定当请上杭州城里名气最响的媒人,带上缭人眼目的珍稀宝物向她求亲。

他的思绪在不可知的未来天马行空,却不知阿四满脑子生意经打得正热闹呢!

“如今漕帮已顶下丰盛行,可江浙一带还有许多小的商行收购生丝,再以极低的价格卖给洋人。这样你压我价,我压你价,闹到最后养桑养蚕的农户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做生丝生意的商行也是一个个勉强维持,唯独便宜了洋人。”

胡顺官心里已有了主意,只想听听他们是否想法一致。

“漕帮愿与阜康一起抬高今年生丝的收购价,挤倒了那些小商行,咱们垄断江浙一带的生丝买卖,再抬高价卖给洋人。如何?”

“这正是我所想。”胡顺官这就拍板做主,“阜康一定鼎力支持漕帮。”

一桩生意就此达成。

第八章 棋逢对手(2)

生意谈完了,二人就此别过。一直在门外候着东家的言有意见他出来了,反跑了进去。他深知阿四出了正厅必是回了她的大书房,忙着漕帮的诸多生意。

自她进漕帮,帮里的生意一桩接着一桩,买卖多了,漕帮兴盛起来,连兄弟们的花红也多了。

可漕帮的弟兄依然觉得被个女人指手划脚有失男人尊严,所以即便钱袋再鼓,也没人给她好脸看。

不知是不是这个缘故,平日里即使忙完了公事,她也宁可窝在那间大书房里,也懒得出来走动。

果不其然,言有意在那张过大的书桌后面见到了消瘦许多的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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