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4页)

暗道:“只是随手一击,就让人受了这样缠绵难愈的内伤,这完颜亨的手段当真可畏!”

却听季峦又道:“这完颜亨非但武功绝高,才智机略也是冠绝一时,他一手创建的龙骧楼专给金廷刺探大宋、西夏、吐蕃各国机密,听说楼内的龙骧武士不足百人,但个个都是江湖上的一等高手,又经完颜亨的独门密法苦训之后,各自精于易容、追踪、谋刺之道,实是可畏可怖……”说到后来,声音竟也抖了起来,“龙骧楼本来远在上京,一年前不知为何,给当时的金国权臣、现今篡权登基的完颜亮远远的调到了南阳来,就守在咱们的眼皮子底下!”

南雁越听越惊,心下隐隐觉得一阵子忧急,头上又冒出腾腾的热汗,道:“他们派人将令旗插在这里,是要对咱们下手么?”季峦脸上的胖肉一抖,缓缓点头道:“龙骧楼时常派人剿杀抗金同道帮派,他们每次出手,常提前一日将这龙虎旗插在敌家门上,许是为了立威,也许是为了故作姿态,以示鸣而后战!江湖传言‘龙虎旗现,鸡犬难见’,说得便是他们插旗之后,对手若是不降,他们便动手狠辣,毫不留情!”

他一口气说完,目光愈发僵冷阴暗,眼瞅着那龙虎旗默然无语。易怀秋也长眉紧锁,想着心事,屋内霎时静得骇人。一片揪心的冷寂中,南雁倒觉得心下起了一阵火,扬眉叫道:“他们欺上门来,咱们就束手待毙了么?”季峦望着他,轻轻叹了口气:“今日跟你说了这许多,你易大伯必是已经有了安排!”

易怀秋缓缓点头,闪烁的眼神如同初春掺了破碎薄冰的水面:“今日龙骧楼寻上门来,单凭咱风雷堡,断难相抗。为今之计,便是先逃出去些人去,跑出一个是一个。我易怀秋没有家室,季二伯的孩子早已送到了江南,眼下风雷堡的孩子就你一人了。雁儿,咱爷们的缘分也到了……”

说到这里,南雁已经明白过来,急叫道:“易伯伯,我死活不走,南雁是风雷堡长大的男子汉,绝不做缩头乌龟!”话一出口,蓦然想起这自幼长大的世外桃源般的风雷堡要遭受不测之祸,登觉心内如沸,竟想冲出去死力厮杀一番。

易怀秋哼了一声,冷冷道:“你南雁留在这里,跟着风雷堡几个老家伙一起给人家烧成了灰,便是男子汉大丈夫了么?”南雁浑身一震,登时哑口无言,豆大的汗珠却从额头上不停地沁了出来。季峦嘿了一声,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轻声道:“不单是你,天一黑,堡主便会让不会武功的仆役四散逃生。龙虎旗这一插,一场厮杀血战是免不了的,风雷堡内会武功的,不是当初岳帅帐下的踏白使(按:宋朝军队中专管刺探情报的高级细作称为‘踏白使’),就是曾经纵横两河的义军,自不会屈服他金国龙骧楼的淫威!”

南雁听他说得毅然决然,已是动了玉石俱焚之念,心下登时阵阵酸楚,直觉体内热血给一股暖流带着四处急涌,忍不住大声叫道:“我不走!说什么我也要留下!”厉泼疯这时却忽地扭头向他喝道:“你定然要走!他们只怕就是冲你来的!”这一喝声音好大,将屋内的三个人震得全是一惊。南雁一愣,怔怔地道:“他们为何是冲我来的?”

“老厉,”易怀秋口唇发抖,似在央求,“你何苦说出!”厉泼疯却蓦地重重地一顿足,道:“你们又何苦瞒他,难道当真要瞒他一辈子么?”猛然扯开了自己胸前衣襟,叫道,“瞧瞧这个!”南雁瞧见他胸前赫然一朵五瓣火焰的纹身,不禁心下大震,解开自己衣服,露出自己心口上一团七瓣火焰的纹身,叫道:“厉叔叔,这火焰我也有的!这……这是为什么?”

“只因你是明教子弟!”厉泼疯的吼声有若炸雷,一声声地在南雁心内炸响,“只因你父亲便是明教月尊教主、四海归心盟的盟主卓藏锋!”南雁大张双目,扭头向易怀秋瞧去,却见易怀秋也是身子微颤,缓缓点头。霎时间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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