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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和生命的刺激与冒险,当然就是“能想之,即能为之,心向往之,则身体力行之”。
作家、艺术家不是圣徒,也不是沉沦的人。或者说他们既是圣徒,又是沉沦的人。在艺术创作过程中,他们确实像圣徒一样竭尽全力去完成一项芸芸众生无以胜任、也不愿付出巨大代价的崇高使命。但在生活中,他们又常常比大众更缺乏理智,感情更脆弱,也更喜欢走极端,为了获得生命的慰藉,他们更喜欢求助多感官刺激的沉沦生活。
作家、艺术家的生活并不值得称道,也不值得效法,他们也从未呼吁人们去效法他们的生活方式。但无论如何,作家、艺术家的生活毕竟是一种生活事实,说不上崇高,也说不上特别卑劣。合乎人性(虽然有时是卑劣的人性),合乎本能(虽然有时是毁灭性的本能),却不合乎传统伦理,也往往有悖于道德;然而,他们的生活更真实。他们不可能依照某些人的意志和愿望放弃这种生活方式。不然,他们也就不成其为作家、艺术家了,他们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而且只按照自己的意志和愿望生活。
四 道德之下,欲望之上(1)
德国大作家约翰·沃尔弗干格·歌德说过:“要求艺术家道德,等于砸他们的饭碗。”
作家、艺术家以艺术创造为其崇高使命,一切有碍于完成这一使命的束缚都被摒弃。
芸芸众生的道德并不为他们所看重,更不可能成为其行为的准则。他们拓展自己的生命活动尺度,无论何时何地,他们总是听从内心的召唤,追求随心所欲、自由无羁的生活。
毫无疑问,为了艺术创造,他们想要享有绝对的自由,抛开一切限制和束缚,随心所欲,以为这样才能创造出最优秀的艺术杰作来。
但作家、艺术家也是人,是在现实中与他人一样生活着的人,虽然他们自视甚高,甚至唯我独尊,但他们同时也不得不认识到,他们与大众有着不可改变的类同性,有着同样的生理结构与功能,雨果曾在诗中这样写道:
我思索时,是作家,是神灵。
但头痛时,唉,却是常人!
然而,他们常常忘记这一点,认为他们是艺术的创造者,在艺术创造上享有最大限度的自由,以为在日常生活中,他们也该享有同样的自由,可以随心所欲,放荡不羁,全然不顾天伦、人伦,不顾及生理的极限,沉溺于美酒、性爱、毒品、狂欢和各种反常变态的生活。
法国作家莫泊桑像他的老师福楼拜一样奉行独身主义生活,但这并不是人们所想象的为艺术创造而彻底献身,而是为了可以摆脱他所认为的家庭的束缚和婚姻的陷阱,更为自由地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去轮流追求他所爱的人。不过,莫泊桑的确把大量的时间和生命用于艺术的创造,一生创作甚丰,有三百多个短篇,六部长篇小说,三部诗集,一部论文集,还有杂文等。
莫泊桑13岁时便模仿成人和一位名叫约翰娜的女孩子在秘密处做爱,共享性的销魂之乐,并以他们的性爱为题赋诗一首,给福楼拜看。福楼拜看过之后,说他喜欢莫泊桑诗中表现的性爱的自然生活情趣。14岁时,他与表姐关系暧昧,并给表姐写狂放大胆的情诗,结果被学校开除。
在鲁昂中学就读时,莫泊桑已经开始到青楼妓院去开眼界,20岁起在巴黎成了妓院的常客,有时甚至以妓院为家。莫泊桑不仅喜欢到妓院寻欢作乐,也喜欢各种其他娱乐,他常与四位亲密伙伴在塞纳河上划船,船上自然少不了女人。不过,作为“舵手”的女人,他们每次只请一个,五人共同分享所请到船上的女人。几乎每个周末,他们都要更换“舵手”,另请“高明”,不过也有运气好的女人,碰巧让他们喜欢,便会在船上多待些日子。有一位名叫“苍蝇”的女人,颇受他们的青睐,在他们的船上做“舵手”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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