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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口买卖,至于各种神圣的东西,不论是教堂里的职位,还是祭坛上的神器,都可以任意作价买卖。贸易之大、手下经纪人之多,绝不是巴黎这许多绸商呢贾或是其他行业的商人所能望其项背。他们借着‘委任代理’的美名来盗卖圣职,拿‘保养身体’作口实,好大吃大喝;仿佛天主也跟我们凡人一样,看不透他们的堕落灵魂和卑劣居心了”。
教皇、教主们是这样,修士也和他们并无二致。他们上仿下效,“那儿的修士没有一个谈得上圣洁、虔诚、德行,谈得上为人表率。那班人只知道奸淫、贪欲、吃喝,可以说是无恶不做,坏到了不能再坏的地步,这些罪恶是那样合乎他们的口味,我只觉得罗马不是一个‘神圣的京城’,而是一个容纳一切罪恶的大熔炉,照我看,你那高高在上的‘牧羊者’以至一切其他的‘牧羊者’,本该做天主教的支柱和基础,却正日日夜夜,用尽心血,千方百计,要叫天主教早些垮台,直到有一天从这世上消失为止”。
薄伽丘对罗马教会肆无忌惮的攻击激怒了当时整个西方的教会组织,而他对生命本能、天性、支配世间众生的爱情、肉体欢乐的无休止的歌颂,使那些社会秩序的维护者、道学家们大为恼火,他在占全书一半以上篇幅的性爱故事中对男女不可遏制的欲火的大胆表露又使心灵较为脆弱的人胆战心惊,于是,他受到了来自各个方面的猛烈攻击和疯狂咒骂,他的书惨遭厄运。《十日谈》被定为淫秽作品和渎神之作被查禁,这部著作被列为禁书长达几个世纪,直到上个世纪的前50年,《十日谈》在发达的英美国家还经常为官方没收和销毁,该书在西方开禁的时间并不长。在我们国家,《十日谈》的全译本出版于195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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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张扬生命本能(6)
从历史上看,表现人类天性、本能冲动、自由性爱和肉体欢乐的作品不少都曾遭到禁毁,如西方奥维德的《爱的艺术》、肖德罗·德·拉克洛的《危险的关系》、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左拉的《娜娜》、王尔德的《莎乐美》、托尔斯泰的《克鲁采奏鸣曲》、德莱赛的《美国的悲剧》、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劳伦斯的《虹》、亨利·米勒的《北回归线》、莫拉维亚的《罗马女人》、诺曼·梅勒的《裸者与死者》等;东方中国的则有《诗经》、《游仙窟》、《西厢记》、《红楼梦》、《金瓶梅》、《肉蒲团》、《株林野史》、《如意君传》、《昭阳趣史》、《禅真逸史》、《绿野仙踪》等。
随着时代的进步,观念的进化,道德的宽容,人们心智的增强,对于人本性的深入认识,社会生存环境日渐宽松,昔日的禁书已不再是禁书。中国的《金瓶梅》、《肉蒲团》早已被全文译成西方文字,公开发行,但由于社会生存环境不同,文化背景不一,公众的接受能力不同,国与国之间对待开禁的书的态度也不一样。在中国,也只有极少数人能看到《金瓶梅》的全本。
然而,在人类历史上,遭禁的书不仅仅只是表现人的自然天性、本能冲动、性爱和肉体欢乐的书,表现人类追求平等、自由、正义的书和表现进步意识的书同样也惨遭厄运。如拉伯雷的《巨人传》,拜伦、雪莱、普希金歌颂自由、反抗专制、压迫的诗,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悲惨世界》,车尔尼雪夫斯基的《怎么办》,涅克拉索夫的《谁在俄罗斯能过好日子?》,扎米亚京的《我们》,帕斯捷尔纳克的《日瓦戈医生》,索尔仁尼琴的《癌病房》,何塞·黎萨尔的《社会毒瘤》,小林多喜二的《蟹工船》,穆尔格·拉吉·安纳德的《两叶一芽》,石原慎太郎的《太阳的季节》,普拉姆迪亚·阿南达·杜尔的《万国之子》等,都遭到查禁,作者受到各种各样的迫害。遭禁的原因在于,他们对当时的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