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上,心里默记着。样子有点像考试中作弊的学生。

“对不起……”有的客人会有一搭没一搭地没话找话。

遇到善意的人我会应答几句。碰到张扬的主儿,我会用自己的招儿。

开始可以装听不懂,这招很管用。“原来是外国人。”一般客人就会宽容地笑笑。如果遇到不依不饶的,我从来不生气。笑着把一连串的英语甩过去。在上高中的时候,我就给韩国人做过英语翻译,英语好得可以骂人!但特别要注意的是脸上一定要笑着,笑着较劲。心里痛快着呢!

日本人对英语有一种特别的崇拜,听不懂,自然觉得很没面子。但不能给周围的人看出不懂,“ok,再给我拿瓶酒。”他口气软了下来。

我还是微笑着双手递给他。在这儿我学到了职业尊重。在店里做事,他是客人,我就要提供优质服务;他是个男人,女人要学会给男人留面子,特别是在众人面前。

店里如果有客人吐了满地,清扫这种活儿店长马上就会派给我做,起初,我认为这是民族歧视,非常生气。后来才感觉到,在日本,女人在职场为男人送咖啡,说顺从话,倾听众人的抱怨,是多年沉淀下来的对女性角色的要求。到任何一个地方,新来的人做最脏最累的活儿是理所当然的。过了一阵,店里又进了新人,这种活儿自然就有了接班人。

在社会的底层,承受着生活的压力,享受着简单的快乐

只有了解艰难,才会品尝快乐。

说到苦,那时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而快乐是发自内心的。艰难的日子里,你会发现快乐其实是那么简单的事。发工资了,考好了,别人的话能听懂了,我说的话,别人也听懂了,都会有一阵阵惊喜。那个时候并不缺少快乐。而后来所谓成名之后,简单的快乐却少了许多。

生活在社会的底层,每天承受着生活的压力,享受着简单的快乐。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更没人知道我父母其实就在身边。我不敢说,父亲就是当时的新华社东京分社社长。

6。当单词表变成工资单(2)

当我下决心要来日本自费留学的时候,妈妈没有敢把我的想法再告诉爸爸。从二姐想出国的时候开始,爸爸只有一句话:“等我们回国后再考虑”。当时的氛围就是这样,在职干部的孩子出国留学,难免有利用工作便利之嫌。于是妈妈就开始瞒着爸爸办理一切手续,求到一个她在日本的学生,在银行做了个人担保。只等孩子们都到了东京,才跟爸爸摊牌。理由相当充分:第一,没有政策说驻外记者子女不能留学; 第二,没有动用任何工作关系;第三,任何方面都经得起检查。生米煮成熟饭,爸爸拗不过,只能做好被立即调回的思想准备。

后来真有人告到了总社,说爸爸把全家都办到了国外,总社经过调查,认为父亲的确没有利用职务之便,此事才沉寂下来。现在驻外人员携妻带女已是情理之中的事,但在当时,我不仅度过了一个很少父爱的童年和少年时代,而且高中毕业,留学东瀛,在父亲身边时,还要提心吊胆、东躲西藏。

在经济上我更不能依赖他们。当时驻外人员每个月的工资不高,爸爸、妈妈加起来不过五万多日元(约2500元人民币)。妈妈作为编外人员工资更少,除了饭费,生活零用费只能够在机场买一碗面条(机场的面条要1200日元)。爸爸最喜欢吃面条了。他能在外面用自己钱吃得起的,就是车站边面店里600日元一大碗的快餐面。日本的上班族也都站在那儿,带着嘶啦嘶啦的响声埋头大吃。这成为他至今仍怀念的美食。

我很想爸爸、妈妈。我们都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却很难见面。偶尔打个电话……

“今天我和你妈上街了,买了一些好吃的。”爸爸的情绪似乎特别好,“还看到了一盒葡萄,好大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