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 (第3/5页)
一次质的飞跃。
这种压力是良性的,逼着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主持技巧就是这样磨出来的,日语也是在这样的摸爬滚打中练出来的。公司很怕打压了我的自信,一开始直截了当地指出了我的问题,后来就很少批评了。他们更重视鼓励个性的东西跳跃出来。经纪人的能力,是将艺人的喜怒哀乐自主地调动出来,勾着你往前走。
两个星期后,《Asia Live》在上海的外滩做现场直播。因为一场大雨,不得不临时将场地改在室内演播大厅,台本全变了,但我已经基本能从容面对、应付自如了。连金吉导演都大吃一惊,怎么这么快就像变了一个人!?
我的生活开始起飞了: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扫厕所的女孩当上了代表NHK的主持人。我常想起那位在厕所里给我饭团的阔太太。如果有一天她在电视里看见了我,是否还能认出就是当年那个闯了祸,日语说得结结巴巴的小女孩呢?
“你是来报仇的吗?”
NHK的收视率越来越高,经过几个月的磨炼,我已经完全能胜任直播节目了。而且越是直播,我的状态越轻松、越兴奋。终于有一天,我盼来了在家乡北京举办《亚洲歌坛》。
但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顺利。从前期开始,中日合作就出现了创作分歧。因为是直播,NHK方面习惯了有板有眼的设计,而中央电视台编导则希望随意性更大一些。日本很重视每个细节,尤其是这样一个大投资的节目。金吉坚持说,每个环节都需要在导演的控制之中,即使很多看似随意的东西,也都应该是设计出来的。
双方争执时,我夹在其中,左右为难,不敢说话。我的身份特殊,明明是个中国人;但现在代表的是日本最有影响的电视台——NHK,如果倾向中方,从职业角度看是不合适的; 但如果倾向日方,为日方说话,哎呀!想都不敢想。所以我选择了沉默不语,独自一人,坐在演播室外面的长椅上看台本。这时,一个人走了过去,不时地回头看我,又折过来:“你是朱迅吗?”
我一下子叫起来:“李斌哥哥!”
“你回来了,真的是你呀!” 李斌哥哥好高兴。
我和李斌哥哥相识在《摇滚青年》剧组。现在他是央视青少部摄像组的负责人。回来之后,我终于痛痛快快地说了几句中文。憋死我了!
同央视第一次合作,中方的主持人是朱军。我们配合得很好,整台晚会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功。日方导演满意地松了口气,打着胜利的手势给我。庆功宴上,不打不相识的双方一起举杯庆贺。
席间,只听央视的一个剧务悄悄对朱军说:“日本侵略咱们的时候干了那么多坏事,和你一起主持的日本女孩儿看着还挺顺眼,抽时间把她‘办’了?” 我听着,直想乐。同朱军是第一次合作,他给我的印象是个机敏、坦率,现场把握能力强的主持人。
朱军端起酒,一脸的笑容,他用刚学来的日语做自我介绍: “我叫朱军,请多关照!” 我耐心地听他说完,“你是来报仇的吗?” 我微笑。
朱军吓了一跳,看我的神态就知道他们的玩笑话被我听到了。
“你懂中文?” 朱军有些不好意思。
我小声对他说:“我是中国人!是新华社子弟。爸妈都是共产党员。” 我们俩一起大笑,“好呀,原来是自己人。”
日本人一高兴,喝酒就过量。宴会结束,酩酊大醉的日本导演上了出租车。我刚想跟进去,中央台的同行拉了我一下,关上了车门,冲司机说,“走吧!” 司机疑惑地问:“这人要去哪儿呀?” “拉着他在三环上转,什么时候酒醒了,再回梅地亚饭店。”
中央台距离梅地亚还不到500米。
就在那一晚我最后一次见到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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