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 老师,且听弟子道来... (第1/3页)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一向和善的周东义,此时怒发冲冠,苍老的面容上,毫不遮掩的爆发出怒意,配合着他的身份、地位,以及与其文思相合的秩序之力,怒火立刻在旁人难见的层面上,掀起了一阵狂风骇浪!
楼下、楼上的诸多儒生,登时心头一寒,却不知缘由。
但这只是个开始,除周东义之外,房间里的其他几名大儒、先生,同样面色不豫,崇礼书院的许世铁青着脸,千书斋的庞楚则眉头紧皱。
连韩逸、小陈先生也面生不快,整个房间里,也就只有春秋书院的郑丘老人还算平静,不过,即便如此,依旧能从老人那紧紧握住笔杆、微微颤抖的枯瘦老手上看出一点端倪。
怨不得他们生气,这上古之景,本就是读书之人难以割舍的向往,做学问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功名利禄已很难再动几人之心,转而追求更为纯粹的道理。
其实这也正常,但凡还有红尘之心的人,多在官场之中,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韩逸他们这些人,就算关注时局,也不再是单纯的从朝廷、王朝的角度思索,而是转而关注周围的一切。
道理,本就隐藏在周围,天灾人祸中有道理,平淡生活中也可见玄奇,从天下事、身边事里总结出一套规律,与自身学派相合,发展书院学说,流传后世,才是正道。
在这种局面下,上古时的景象有着特殊价值,那时的人道虽不成熟,却也没有如今的繁琐,能更容易看出本质。
说白了,人道就像一棵树,上古时的景象,就是去掉了枝叶,留下来的树干,是一切的本源,了解了其中真谛,自能更好的把握方向,不让这棵树歪斜、死亡。
不过,想弄明白上古之景并不容易,因为很少有人能亲眼目睹过那个时代,大部分的人只能靠着书籍所载去推测,结合身边的生活加以比对,猜测圣贤着书立说时的情景和想法,以此注解经史典籍。
但学派学说不同,出发点就会有偏差,推测出的上古景象自然不同,以此发展出来的人道主张,甚至会南辕北辙,生出诸多争端。
不过,能走到参悟上古这一地步的大儒,经过一生波折,心境蜕变,到底和那性命之道的修行者不同。
性命之道的修士,注重的是自身,要长生久视,时间一长,随着亲人朋友的死亡,修士的感情逐渐淡漠,对外物、乃至自身的族群、国家,都不再具有感情。
而大儒不同,他们不修自身,而是关注人道,偏偏这样一来,生命就很短暂,却也催动着他们不放过任何一个求知的机会,哪怕行将就木,碰到了新的学问,一样会争分夺秒的汲取,然后留下记载,供后人参考、学习。
因此才有“朝闻道,夕死可矣”的说法,朝夕之间的时间,便是留下记载的时间,为的是传承人道。
而今,邱言观想出的上古景象,对韩逸他们来说,就是次难得的机会,这景象之真、之细,令人难以置信,就算不是真实,也有很大的参考价值,是以他们不惜放弃其他,专心参悟。
这些上古景象,当然不是邱言杜撰,而是有根有据的。
他的前世,虽然道法神通式微,但科学技术发达,通过考古发掘和诸多仪器,对上古、远古、太古的事情进行重塑,再由社会学、心理学的学者推测当时的社会结构。
这些知识,放在古代,那是千金难买,往往会成为一个学派的核心传承,而在邱言前世,信息大爆炸,几岁的孩子都能轻易获知。这便让邱言对上古之治有了大体概念,了解其内在的社会构成和分工。
除此之外,更巧的是,邱言曾游遗蜕之地,那片地方也有人类,处于文明起步的阶段,所言所行,与上古情景几无二致。
如此一来,遗蜕之地的上古表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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