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部分 (第2/4页)

这是触到了她的痛处,徐循面色一沉,黯然摇头道,“说是大哥……不过,此事我也还有些疑窦,正要寻人去问马十呢——赵伦来了没有?来了就让他进来吧。”

谁知赵伦今日竟没按时进来——活像是一个个今早都有事似的,也不知去哪儿忙活了。此事徐循又雅不欲交给他人,只好耐着性子等他。还好,知道柳知恩回京后,花儿的情绪是彻底被安抚了下来,又和没事人一般,进进出出、忙里忙外了。

“还在想什么呢?”见她端完了早饭,又有丝心不在焉,徐循随口便问了一句。

“奴婢在想……韩女史真是有大智慧。”花儿先说了一句,又道,“也不知坤宁宫那几个……若是真要殉,能逃脱不能了。”

徐循对前一句话,不置可否,她疑心太后是忘掉韩女史了,毕竟她入宫也是好几年前的事,否则,明知她是为了不殉葬才不做妃嫔,按老人家那个脾气……

“安心吧,若连自己的心腹都不保,皇后娘娘日后还怎么为人做事?”她安抚了花儿几句,却也是才知道原来花儿和坤宁宫这几人还算是有交情,起码说起来,面上是略带忧虑——说来也合理,她们处境相似,自然是有些同病相怜了。

能得皇后安排侍寝代孕的,必定是她的心腹,否则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花儿想想,也解了忧色,“若是娘娘不保我,指不定皇后娘娘还不会做声,如今娘娘既然保了我,皇后娘娘自然也会保她们的。”

这话说得是通透了,却也大非花儿身份,徐循忍不住道,“你对皇后娘娘……真没信心。”

花儿笑而不语,片刻后道,“娘娘,奴婢大胆说一句——难道她不是?”

人在做,在看的并不止是天,一样还有其余人等。徐循回想皇后多年来的作为,亦无话可回,只好叹道,“这个,我就真不知道了。”

因惠妃宫里,也有两个侍寝过的宫女子,还有袁嫔、焦昭仪等人身边亦有些这样的人,也不知命运将是如何,徐循和花儿正商议着此事时,赵伦也到了,众人忙将他引入来,徐循便道,“一早忙什么去了?我这有事吩咐你呢。”

赵伦磕过头,行了一天第一次见面时的大礼,“回娘娘的话,是马十哥哥昨晚寻奴婢去说话,他昨日在宫外住,远了些,今日入宫就迟了,请娘娘恕罪。”

马十?

徐循顿时坐直了身子,“他让你传了什么话?”

赵伦又磕了几个头,“娘娘恕罪,马十哥哥说,此事——”

不用他说完,一群人都走了个精光,赵伦这才低声道,“马十哥哥说,召那人进宫的手令,是大年二十九夜里发出去的,大行皇帝虽然的确让他入东厂当差,但却没说那句话。”

没有‘冯恩老了’,皇帝没嫌冯恩老。

把柳知恩调入京城,并非真是手头没人才了,要用他取代冯恩的位置。

再想到除夕晚上,皇帝说的那句话,徐循心底,猛地咯噔了一声,一时间连话也说不出来,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只能怔怔地坐在当地,反复地回想着那句柔和的、疲倦的叮嘱。

原来他说那句话时,是真的很肯定,即使他死了,她也会过得很好。

原来在他心里,已经有了一番计划,在那预想中的十几年中,将要为她铺垫酝酿,让她在他去后,也能过得很好。

原来,在他问她以前,就已经知道了她的答案,就已经接受了她的答案……原来,他是真的对她很好。

好似最坏的预感,已经应验,再没有任何办法挽回,又像是最好的美梦,终于实现,可却已经是变了味道,少了光辉。徐循心里,有一样东西慢慢地升了起来,无比巨大,无比沉重,似乎高升到了颅顶,几乎要夹带着她的五脏六腑破颅而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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