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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那头熊……呃,是粗犷得像头熊的中年大汉是她爹
镖局老大袁识人是也,第二个高高瘦瘦、留两撇胡子的是她叔叔袁笑人,在镖车另一头卖力当捆工,扛着上百斤重的红货还脸不红气不喘的矮胖男人则是她的小叔袁唬人。
说起他们大方镖局,可是打祖爷爷那一代就开始创立了,但是几代传下来,却是一代比一代声势小,局里从威威赫赫三十个镖师,四十个趟子手和五十个车夫,到现在只剩下袁家老小四人。……不过这并不表示现任袁总镖头本事不济,跟乃祖不能相比,而是坏在镖局的名字。
大方、大方,就是大大又方方,每一代的总镖头都是生性大方豪爽之人,遇到上门要求走镖的客人,没钱的就不跟人收钱,有钱的还给人打折,有时候遇到打算来劫镖的山寨黑道中人,在打得对方落花流水后,看对方一副灰头土脸的孙子样又觉可怜,忍不住就把保镖所得的银子分给他们一些“济赈”。
有时就快到雇主指定的地点交货了,却在路上碰到一些孤苦伶仃的人家,或是家里快断炊的老小,在不忍心之下,怀里的银子就像流水般一一使出,替人家安家的安家,买粮的买粮:
所以,不出门还好,一出门就会把全身银两花光光,还曾经落得没盘缠回到镖局的窘境。
不过袁家祖爷爷、爷……一直到她爹,人人还是以出门走镖兼做善事为乐,往往在接到镖金的那一那,就注定要落得银光人饿马疲乏的回家,但他们依旧乐此不疲,能
�够这样坚持数代不倒,也真是一大奇迹。
再加上袁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没有一个人会算帐,生意好却花用大,不到几十年光景,其它的镖师就跑得跑、逃得逃,还有偷了备用镖旗打算到南方去招摇撞骗的。
因此,就这样三除两下再乘五,偌大的大方镖局,就只剩下江湖上人人称赞的金字招牌,私底下却是穷得答答滴,甭说金了,家里连碎银角子也无。
这样左边收右边出的日子久了之后,就连袁家一脉也觉得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不过,打从人五岁会弹算盘珠子玩开始,这种情况才没有继续恶化下去。
人从小娘亲去世,两位婶娘不是被气跑就是被气到改嫁,所以她是被袁家三个粗手粗脚又豪迈爽气的男人给带大的,行事作风自然也很难会有秀秀气气的女孩模样,不过她一手算帐本事还真不赖,至少可以让整个家计和帐本维持在月月稍有几串铜钱的盈余,不再像以前月月见红,年年放空了。
像这趟,城东暴发户戴富豪员外,委托他们保一趟人参红货到江南,镖金足足有二百两银子,但是此次路途遥远,价值八千九百两银子的人参可是抢手的红货,这南来北往有多少的山头大王眼红?
所以若不是像袁家这样艺高人胆大的,还不太敢接下这趟镖呢。
人口里嚼着花生米,看着爹爹和叔叔们把镖车装捆完毕,她拍了拍沾着盐花的双手,一把蹦下太师椅。
“爹,祝你们一路平安哪。”她笑咪咪的说,双脚站成三七步,挺出平坦的小肚子,长辫子在背后晃呀晃的。
那头熊……呃,不是,是袁识人飞快地转过头,一脸陪笑地道:“儿呀,那个
“山高水长,千山你们独行我不必相送。”她不伦不类地说着,然后朝他一拱手,“好走。”
袁识人尴尬地挠着头,有点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这下子连袁笑人和袁唬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露出亲和的表情。
“哎呀,我们的儿小侄女……”
“两位叔叔英勇过人,想必这趟走镖必能名扬天下,震慑天下宵小剪径者不敢胡乱下手……”人说话总是文不文武不武的,笑咪咪的一张小脸今人想气也无从气起。“儿在家里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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