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3/4页)

命运彼此分开了,两人都已经在暗暗地憎恨对方,只是由于这憎恨刚刚萌发,他们都还不敢承认。

马匹又在旅馆门前停下了,三个人都舒了一口气。这是一次不愉快的远游,这一点大家都感觉到了,可是谁都不敢说。埃德加第一个跳下马车。他母亲推说头痛,表示了歉意,匆匆上楼去了。她又累又乏,要独自清静一会儿。埃德加和男爵留了下来。男爵给马车夫付了钱,看了看表,径自往前厅走去,毫不理睬孩子。孩子望着男爵那优雅、修长的背影,正迈着有节奏的、轻快飘逸的步履。这步履曾使这孩子着迷,昨天他还偷偷对着镜子模仿哩!男爵从一旁径直走去。他显然忘了这个孩子,让他在马车夫旁边,在马旁边站着,仿佛这孩子与他毫不相干。

当埃德加眼看男爵——不管怎样,埃德加还始终迷恋着他——这样从旁走开时,他心中有什么东西裂成了两半。男爵就这样走开了,没有用大衣触他一下,没有向他这个知道自己确实毫无过错的孩子说一句话,他心里绝望了。费尽气力保持的镇静崩溃了,人为地加重了尊严的担子从他过于狭窄的肩头滑了下来,他又变成一个孩子,同昨天和以前一样,渺小幼稚,一个受气包。这使他违反自己的意志向前走去。他迈着哆嗦的步子,迅速跟着男爵,在男爵正要上楼梯的时候,他在前面拦住了他,眼里饱含难以忍住的泪水,硬挤出了下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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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人的秘密(2)

“我做了什么对不起您的事?您不理我了! 您现在为什么总是这么疏远我?为什么妈妈也这样?为什么您总想把我支开?是您觉得我碍事,还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男爵愣住了。这声音里有那么一种东西,使他不知所措,使他心肠软了起来。他对这个毫无恶意的孩子产生了同情心。“埃狄,你是个傻瓜!我只是今天情绪不好。你是个可爱的孩子,我真的很喜欢你。”说着他使劲地来回抚弄着他的头发,但他的脸却扭开了一半,避免瞧这双大大的、湿润的、哀求的、孩子的眼睛。他演的这出喜剧开始使他有点痛心了。本来他对自己如此厚颜无耻地玩弄这个孩子的爱已经感到羞愧了,而这软弱无力的、颤动的、如泣如诉的声音更使他感到痛苦。 “上楼去吧,埃狄,今天晚上我们又会相聚的,你放心。”他抚慰地说。

“但您别让我妈妈早早就打发我上楼去,好吗?”

“行,行,埃狄,我不让她叫你上楼。”男爵笑着说,“现在上楼去吧,我得换身衣服去吃晚餐。”

埃德加走了,此刻感到十分高兴。但是过不多久,心中那把锤子又开始敲起来了。他从昨天起已经大了好几岁;猜疑,这位不速之客业已牢牢地盘踞在他的心里了。

他等待着。这是关键性的考验。他们一道进餐。九点了,然而母亲并没有打发他上床去。他变得不宁了。她为什么偏偏今天让他在这儿待这么久?而以往她是一到时间就打发他走的呀?难道男爵把他的愿望和谈话告诉给她了?突然间他感到难以名状的后悔,今天真不该以完全信赖的心情去追他啊。十点钟,他母亲突然站起身来同男爵告辞。奇怪的是,男爵对她过早告辞看来一点也没有感到惊奇,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挽留她。这孩子胸中的锤子越敲越剧烈了。

这是个尖锐的考验。他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讲一个不字.跟着他母亲朝门口走去。到了门口,他突然用眼睛一扫,真的,在这瞬间他截获了一道含笑的目光,它越过他的头顶从她眼里正巧朝男爵送去。这是一道默契的目光,某种秘密的目光。这么说男爵把他出卖了,因此今天的早走,原来是为了今天哄哄他,让他放心,明天就不会再妨碍他们了。

“坏蛋!”他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母亲问。

“没什么。”他从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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