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 (第2/5页)

的哀伤。

那时,还是大岳建德五年,燕军刚刚入主京师,朱隶溪不久便即皇帝位,并以明年为永兴元年。

躺与床榻之上的紫阳听得这一消息之时,悲痛欲绝。紧闭的双眸中,流下两行清泪,沿着鬓发流下,滴落在了帛枕之上。

正伤心哀痛间,她听得丫鬟们毕恭毕敬的请安声。

是他来了!那个,害他家破人亡的人!

紫阳擦干脸上的泪,挣扎着想坐起身。旁边的丫头灵巧,忙弯身扶起紫阳,细致的在她腰下垫好软枕,待一切收拾妥当后,才躬身候至一旁。

对上他幽深又似含笑的眸子,紫阳不由愣怔了一瞬。随即移转开目光,平静的声音,冷冷的道:“为何要救我?你可知,我不会感谢你,只会怨恨你。”

朱隶溪却是一笑,俯身坐至床跟之处,对着他道:“我并不想要你的感谢。只是,不想你死罢了。”

紫阳冷笑一声,话语静然冷邃:“我既已无心于世,那么,即便你救下我,终有一日,我还是要死的。”

朱隶溪剑眉微皱,幽黑眸间闪出一丝打趣的光,“既是如此怨恨于我,不是该先置我于死地,然后再死的吗?”

此话之意……是他以他之性命为筹码,目的便是留住自己的命?好奇怪的人……紫阳眼中露出不解,“取了你的命又能如何,不过是徒添了一个性命。虽然你本就该死,可我已无意为之,只想一心求死。所以,还望王爷成全。”

她哀伤的眸子,似若一潭毫无生气的死水。微红的眼眸中,隐含晶莹的泪。她或许不知,便是这样的眸光,深深的探入了他的心底。慢慢的,成了他永远的挥之不去。

他幽深的眸间,闪过一丝犀利的精光,静静道出了以下一席话,“大岳名士方孝儒誓死不愿委身于朕,竟还在朝堂之上得罪了朕,不仅不怕朕杀了他,且还口出狂言道:‘灭他十族又如何!’朕自然已经杀了他这等狂妄之徒,只是……他那口中的十族,朕却迟迟未曾动手。今日思来,如若公主死了,朕倒是极为乐意让她们也下去给公主做个伴的?”

他口中本是的我,变成了一个个高高在上的朕。周遭的气韵似也被他渲染,成了那般压迫人的力道。

紫阳手握拳,尖薄的指甲刻入肉中,才换来一丝丝冷静的清醒。“好,如你所愿。我,一定,好好活着。”紫阳的声音很轻,出声的字字力道却是仿若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萧先生。”朱隶溪的一声轻唤,唤回了紫阳远去的神思。紫阳这才觉察,自己竟已愣神了许久。

那是那时,她们的初识初遇,他是那么的霸道。而如今,这是他们这一世遇见,他客气的礼待自己,平易近人。

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

紫阳瞧见朱隶溪幽深如墨的眸子正望着自己,似溢出探寻的光亮。知晓自己失了仪,心间虽有一瞬的慌乱,面上却依然镇定道:“在下敢这么大胆,只因遇见了一个贤明的主上。”

他眉头微挑,含着淡淡笑意。紫阳知,这是他心情好觉顺畅之时,才会有的细微表情。这说明……她并不讨厌自己,甚至于还很器重待见自己。这是好事,她必须好好利用。用以消去他对之自己,那些所含的不信任。以便于日后,能够不出岔子的安然离开这燕军之地。

朱隶溪道:“先生话虽说的好听,但这酒仍是不能免。否则,便是看不起我朱隶溪了。”

紫阳似做出一个巨大决定般猛的深吸了口气,豪气干云道了句:“今日萧郎舍命陪王爷了。”说完便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朱隶溪的眸光间,趁着她仰头喝酒的当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隐隐又含着暖暖的温亮。

“来,再来。”紫阳说话间已然拿起酒杯替自己和朱隶溪斟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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