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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与他共处时话语中的蛛丝蚂迹,猜测他在哪个市,然后网上搜索了电话,一个个医院打过去。

当然找不到。

我每天都睡不着,已经要靠安定片才勉强睡下,幸好老婆神经大条,以为我是工作压力大。

三十天后,我收到了他第二封电子邮件,“脑血管畸形,已做第一次手术,如不再出血则无妨。唯愿春安。”

所有的愿景,是因为达不到,才需要去祝愿。

这是我半辈子最难过的春天。

没法知道一个就要死去的人的下落,而这个人,在你的心尖上徘徊,这种煎熬,真的难受。

他不会明白。

我回了封邮件,问了一大堆问题。

直至半年后他才给我回复邮件,“已愈,勿念。”

连声音都不愿意给我听到。

之后销声匿迹很久很久,久到我觉得,我已经足够平静了。

第八章 抑郁症

他起来给我买了另一杯饮料,淡淡的蓝色浮着冰块,极好看,可是太甜腻,其实我不喝饮料,我一般喝茶,还有点小讲究,爱喝太平猴魁。

我们没有熟悉到了解对方兴趣爱好的地步。

但是他买的,我还是很乐意地喝了。

我问,“小其怎么样了?”谈别人比谈我自己还是容易些。

他拈着烟,眼神坦然,以平淡的口气说:“他也在我们市,是一中的老师,七八年前吧,有几年在暑假都打电话给我,说是在集中批卷,在某酒店,有一年我在,没去,有两年在外地,后来就没有了。”他坦然且真诚地看着我。

我笑:“这是你的炮友,你不去可惜了。”

周围有些吵杂,他没听清楚,我也没重复。这么多年,我终于释怀了。更何况我是谁,我有什么资格要求他什么。

他忘记了当年他带着小其来深圳的事情了,或者是他故意的回避。

在他给我邮件告之我恢复健康后的几个月,我心情渐渐平复,日子没有他,过得比较好。

有一天他居然出现在我办公室。

只有震惊才能形容我的心情。

当然也有雀跃。

我一直以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他是连邮件都懒得给我的人,我没有自大到认为他心里有我。

“傻了?”他敲我的头。

我是真的傻掉了。

“你怎么有空来?”

“我在休病假,给了我一年的病假,出来走走。”他瘦了些,精神看起来倒不错,手术后的脑袋已经长出了寸发,依稀可见长长的手术疤痕。

估计是因为休那么久的病假,处长不在其位,以前招呼他的人没怎么服侍他出去娱乐,或者是在病休,没办法娱乐了。他有很多的时间,经常来找我,有时就陪着我坐在办公室里,我照常工作,他在一旁泡茶、看书,偶尔和我讲上一句。

虽然我有单独办公室,别人还是会看见,问是哪位,我说,是我表哥。

他从小宇的表哥变成了我的表哥。

幸而老婆带着女儿休年假,回了娘家,我很有空,经常陪着他到处走,去过大梅沙,泡过图书馆,听过音乐会,更多的是无目的的闲逛。

他从不会直接说喜欢你之类的话,但是总是含蓄地说着文艺式的句子,令我浮想联翩;他总是在我耳边低低地说话,手指经意或不经意地探索我的脸或者唇,走路时偶尔拉我一下,注意脚下的路,并顺势揽揽我的肩膀;又一次,我掉进坑里,忘记了,他会轻易离开那个坑,留我在那里,拼了老命才能爬出来。

有一天上午,我的主任出差去了,科内一帮猴崽子四散,我也心血来潮翘班,九点多就上酒店去找他,我按门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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