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4/5页)

房东说,先喝完这碗粥。你的身体很虚弱。需要进食。

想去看看她。喝完以后,他觉得精神好了很多。

她刚睡下。明天早上醒来再见面吧。房东替他盖上被子,拿起碗勺小心翼翼的关上门。

第二天的中午他神清气爽的醒来。他的床头放着一封信。敏锐第六感准确的告诉他,她离开了。

连信都来不及看,他套上衣服就冲到隔壁房间。

房间里新换的被褥叠的很整齐。因为需要透风而敞开的窗户吱嘎吱嘎的小幅度摆动。他穿过中央花园,跑到柜台。房东太太正在为新来的房客榨着新鲜的仙人掌果实。房东太太说,今天通航了。来新客人了。

她呢?

她走了。房东太太说,她早上醒来的时候去过你的房间。在你的房间待了二十分钟左右,她说那是她最难熬的二十分钟。她请求我给她租一只渔船,她想离开这里。可是今天早上通航了。她搭乘返航的船走了。

她为什么要走?他呼吸急促起来。

我也不知道。她走的时候眼泪像是海潮,不是一颗一颗的滴落。从来没有见过人可以伤心到那样的程度。我问她,既然舍不得,为什么要走?她没有回答我。只是说,她已经想好了。

返航的船是几点出发的?

房东太太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喏,大概是一个多小时以前。

他呆若木鸡的坐在房间,脑子一片空白。他早该猜到,她是会离开的。从她在学校的外教搂不辞而别开始,她已经决定好是要离开他的。新来的房客在隔壁放着电视节目。五月天的阿信很卖力地唱道,世界若是那么大,为何我要忘你,无处逃……世界若是那么小,为何我的声音,你听不到。

午后,一群细小成队的蚂蚁从房外爬进来。在他的脚趾附近搬运细碎的食物。分工很明确,前后排列的很整齐。正当蚂蚁们工作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一粒黄豆大的水珠从天而降。蚂蚁们慌张的散开了队伍。伸出触角仰天张望。一个男人的眼角又有一颗水珠,滑下。

他决定看她的信。这封信他握在手里一直没有打开。从他知道她离开到现在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了。他一直不愿意去阅读,如同一个犯人始终不愿意亲眼看到宣判文件一样,回避现实。

子敬:

这是我给你写的第十一封信。呵,你的名字——我们的名字。原谅我又一次的不告而别。认识了三年,我现在仍然分不清我们这样的来回,究竟是为了告别的聚会,还是为了聚会的告别。命运多舛错,我们比其他人更早的了解了。

很想回忆我们的过去。提笔忘字。往事一拥而上堵在笔尖,全是感触。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满满的。平安的。

在岛上看到你的时候,我以为这是上苍给我们的礼遇。在陌生而无名的岛上又相逢。被父亲派来的人从学校抓走后,我逃了出来。从广州经南宁,再到北海。父亲要带我回美国。我不知道我总是在反抗,是因为还挂念着你,还是不甘愿就这样错过你。到了涠洲岛,竟然就遇见了你。遇见你,陪你看海,听你说话。子敬,足够了。我可以心满意足的离开。

每一个人从一开始走入人世就注定了未来走出尘世的道路。我不愿意想,也不敢去想,我们被安排为擦身而过的行人。所以,我不能给你说永别。我只能再次和你告别。

我的软弱和我的慈悲一样汹涌澎湃地折磨着我。

对了。这次见你,觉得你变了。你没有过往的寂寞萧条。你的世界有了活力,充满了生机。应该感谢林鹃。

保重。

每一个人从一开始走入人世就注定了未来走出尘世的道路。

晚饭的时候房东来他房间。房东太太从厨房把饭菜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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