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人年少不轻狂(中) (第2/10页)
,唯一保留到现在的,只有爷爷从黄安县受伤复员回来时带着的、一个绣着红旗与太阳红绿彩绘釉白瓷的茶杯。这个茶杯,陪着爷爷走完了余生,我也保留着。母亲病重期间,一次姐姐帮忙打扫卫生时险些当垃圾扔掉,问我还留着不?我说当宝贝呢!白瓷茶杯一直放在老家房间的书桌上……
这就是我曾经当过红军的爷爷,也是他留下曾经当过红军的故事,多么朴实至淳的言语与往事,多少年一直在我耳边萦绕回旋。
8
“去学门手艺、孩子?”父亲这样询问着。
我身高仅1、6米,做木匠、泥工匠力量型的活有些吃亏,考虑了好几天,还是选择了学做服装。
我有做缝纫的基础,在家没事时常跟二姐练习。做服装学徒是很枯燥的,不仅胆要大,还需心细如丝。一针一线皆需谨慎,一剪一烫皆需认真,一归一纵皆需从容,一尺一分皆需淡定。到了一定的境界,眼即是尺,点即是形,言即是意。
那时期的手艺人,在艺术思维之中皆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心性,却是至纯憨实——全力以手艺为荣、全力为客户服务!
现如今,部分手艺人光有漂亮“上档次”的外表而偷工减料的比比皆是,万事以钱为尊,想想就为其中的有些手艺人汗颜,就如目前网曝不忍直视的“徽州宴”——
狗比人还金贵!
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孔孟之道何存?初心如何解读?文明为何如此丑陋不堪?
这网曝“徽州宴”也是以手艺出世,可能在没发家前遭腻歪与白眼习以为常。心态如此扭曲。腻味世态炎凉,漠然人间冷暖。现如今,人类生存的世界怎么了?
9
在新沙公路至山水关的十字路边,沿河岸依次新盖起了四家夯土筑建的瓦房。那时田地精贵,盖房都不忍心占用。不似现在,房子大部分占建在公路两侧的田地里。因田地不被占用场地有些狭小,每家只占建了两间,每间十几平方的地方都开了店铺。从左至右依次是代销点(供销合作社小百货代卖点)、服装缝纫店、小吃店、铁匠铺。
那时青壮乡亲们,还没有完全走出城市务工的生活方式,依然留守在自家的八分田亩内劳作,这几家店生意做起来后,方便了附近五里八村。白天也热闹非凡,但到了晚上便安静多了,只剩下这四家店主与帮工学徒。 二姐便在这缝纫铺学徒,夜晚回村时有些胆小,父母便叫我拿了手电筒照路去接应。
有个晚上去的时侯,二姐还有件衣服没缝好,我便在门外等。那天也凑巧,同村的窑瓦匠在小吃店“下馆子\",八角钱刚吃完一大碗肉丝挂面,正在门口坐着木靠椅同其他四位店主聊天。
“老五,你这窑匠是好活计!”代销点的福爷首先称赞起了窑匠,“我先讲个故事,这故事发生在不知哪个朝代,那时老百姓想做官得通过科举,我们西边的宋畈有一个读书人叫宋弘,饱读诗书,学富五车去赶考,由于古时科考考场舞弊,第一次他没录上,沿汉潢古道回来的路上,行至东面的弘畈,已至正午,眼看还有十里地快到家了,盘缠(银两)已花个精光,肚子饿得路都走不动,刚好闻着肉香味儿便寻了过去,原来是窑匠正在吃午饭,便上前讲明来意,窑匠也是窜百家门户的手艺人,见多识广,便盛情相邀书生一起吃饭吃肉。宋弘吃完,便作辑叩谢,跪在地上,吟诗一首——
一股清香冲九霄,糯干米饭肉汤淘。诗书苦读有何用,当岁为何不学窑?
俯身下拜便要拜师学艺,窑匠赶忙扶起宋弘并劝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次没考中,下次一定高中。凡事不可能都顺风顺水的,就如我这做瓦,刚做好的瓦坯,突然下场阵雨就毁了是常有的事,别灰心,三年后再考。至此,宋弘与窑匠便成为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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