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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又藍得不可思議,且高遠無比。
明晃晃的太陽,襯得暮夏暴雨好似一場夢境,災難的夢境。世人備好方舟,連動物也開始逃亡。上帝卻突然醒來,他恰似僅僅打個盹,掀翻了手邊的酒杯。
人間洪荒滔天,於是他皺眉,趁初秋來臨,及時糾正了錯誤。
季元現在看到立正川突如其來的動態時,亦有如此之感。
他差點以為立正川的忽然消失,只是盛夏午後小憩之夢。待他渾身汗水地驚醒,一切恢復正常。
立正川只在票圈發一張照片,是安納普爾娜的日出。
金光普照魚尾峰,如神臨世。季元現能隔著屏幕,感受那一瞬的神聖與莊嚴。
但立正川僅配一個字‐‐&ldo;要&rdo;。
季元現咬手指,百思不得其解。
多年後,立正川在情迷意亂時,壓著嗓音撩撥床上人。他用指尖四處點火,差點焚燒最後理智。立正川擁著季元現後背,舌頭舔舐耳朵。
他說:&ldo;我當時就想通了,我要你。如何才能跟上你的步伐,達到目的。那我也要學習。&rdo;
&ldo;我要我們有一天能並肩走下去,我要你的視線永遠在我身上。&rdo;
&ldo;我要的太多,但全部關於你。&rdo;
立正川站在雪峰數千米之上,他難以抑制年輕躁動的心。每走一步,他思考得更多。鞏明順跟他說‐‐他曾不以為意的話‐‐只有在你檢視內心深處時,你的視野才會變得清晰。向外探究的人只是在做夢,朝內挖掘的人中將開悟。
少年人的成長方式&ldo;千奇百怪&rdo;。有人一定要經歷苦難,有人一定要深知苦楚。而有的人,只需進行自我審問,在某個時間某個點,他突然就悟道了。然後脫胎換骨,抖羽成長。
不是每個人的青春都會曲折,伴隨傷痛。
但譬如立正川,他們一定需要思考。思考的過程亦是另一種痛苦,只不過如登山,翻過這個埡口,世界全新。
秋風過耳,夏蟬盡死。
秦羽參加完今夏最後一次車局,顧惜差點捏碎季家第八個水杯,季元現不僅完成暑假作業,且高質量重新學完高一的文綜科目時‐‐高二開始了。
一大早,季家挺熱鬧。由於昨晚季夫人強留顧惜夜宿,得叫兩祖宗趕緊起床。
可顧惜特自覺,六點準時出現餐廳。他穿好校服,系上領帶,坐在桌邊聽bbc新聞。季夫人想起癱瘓於床的蠢兒子,十分辣眼睛。於是破天荒闖進少年臥室,以官腔下達命令之勢,勒令季元現趕緊鹹魚翻個身。
人顧惜都做完早間新聞閱讀了,你他媽還在挺屍。
好意思嗎。
季元現怎麼不好意思,他臉皮比城牆倒拐還厚!
兩人吃完早餐,在季元現磨磨唧唧耗完顧惜最後一滴耐心前,終於背著書包出門了。
司機送到校門口,兩人溜達進去。公示欄前圍了不少學生,後知後覺的季元現遽然清醒:&ldo;哎對,奶昔。好像分班了,按成績排,我們應該不在一起。&rdo;
顧惜當然知道,實際上學期他已做好準備,會與季元現不再同班。顧惜念理科,季元現只能從文。他還沒無恥到要求發小一起背文綜,只能訕訕擺手。
顧惜倒不在意新班級如何,於他來說,普通實驗都一樣。他只是拿不準季元現,才迫不及待想要追逐。
&ldo;以你的成績,肯定是在普通班。如果高二努力,高三之前很可能被調到實驗班。&rdo;顧惜笑,抬手搭著季元現肩膀,&ldo;不准鬆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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