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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顧羿的那一刻雲錦就知道他根本活不了, 寧溪做的打算大概是讓他在顧羿房中掩人耳目, 三日之後直接弄死他,死人不會說話更不會泄露消息, 雲錦是不是細作都無所謂。
雲錦被韓寶延大張旗鼓送給顧羿,韓寶延根本沒在他身上下什麼心思,也就是試試顧羿是不是像方蒙一樣好`色, 如果顧羿對雲錦不感興趣,那他最後只是一枚棄子,韓寶延此舉噁心顧羿的意思更大。
雲錦也沒問顧羿這是什麼情況, 他不想知道顧羿為什麼突然這樣,知道的越多他死的越快。雲錦是被叫來伺候人的,他硬著頭皮坐在床邊,顧羿仿佛發燒了,身上全是汗,他試探性地伸出手,沒想到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也能引起懷疑。
顧羿刷的一下睜開眼睛,那一刻雲錦仿佛在跟叢林中的野獸對峙,雲錦如同在觸碰沉睡的狼王,他手指動了動想要收回手。大概是疼痛,又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顧羿濃黑的睫毛顫了顫,目光散了,像是騰起一片水霧,雲錦從未見過他這樣。
顧羿蒼白的嘴唇碰了碰,很費力地發出一聲呢喃,「……師兄……」
師兄,顧羿翻來覆去叫這個兩個字,沒有姓名,在夢中也只敢喊對方的稱謂。
顧羿腦袋很沉,身上每一塊骨頭都不聽他的使喚,好像有一張打濕的棉被壓著自己,沉沉壓著他的胸口讓他喘不過氣。
他感覺一雙手貼著他的額頭,冰冷冷地熨帖著他,顧羿睜開眼,只看見一個穿白衣的男人坐在他床頭,燭火如同光暈一圈圈盪開,他看不清人的表情只能看到一陣模糊的金光。
顧羿眨了眨眼,頭疼得更加厲害,那只冷冰冰的手縮回去,他下意識一把抓住,「別走。」
雲錦的手頓在半空中,顧羿的手像鐵一眼緊緊箍住他的手腕,讓人掙脫不得,他只好放鬆下來,柔聲去哄:「我不走。」
顧羿看不清人,只看清了眼前的淚痣,白皙的臉上點著一顆小痣,像是畫上的一滴墨,被燭火一照顯得並不真切,眼前一切都在旋轉重合,恍惚間他沒有經歷生死崖一戰,他也沒有遇到曹海平,好像回到了正玄山沈書書的醫廬,徐雲騫當年也曾這樣看著他。
那天正玄山下雨,他被夢魘拖住,好像能被拖進無盡的深淵,徐雲騫被他抱住,明明很不耐煩卻一直都沒走,聽著噼里啪啦的雨聲陪著顧羿坐了一夜。
徐雲騫的手放在他的額頭上為他驅散夢魘,把他從修羅道拉回來。
「……師兄……」
「別,別不要我……」
雲錦皺了皺眉,顧羿燒得糊塗了,說話間迷迷糊糊的,很難確定他在說什麼,只知道顧羿翻來覆去地呼喚,他渾身汗津津的,對雲錦來說有點重,沉沉壓著他的腰,他動彈不得也掙扎不了,只能停留在原地。
太奇峰上狂風大作,風跟嘶吼一樣,房間內很靜,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雲錦面對這樣的顧羿,竟然生出一股可憐的意味來,他也不知道這個魔頭有什麼好可憐的。
·
顧羿第二日下午才醒來,他掙扎了一下才意識到旁邊有人,人的觸感是柔軟的,讓他皺了皺眉,他很多年沒跟人同床共枕,只感覺到一陣詭異。
他定睛一看才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是那個韓寶延送他的男寵。
顧羿沒想明白這人怎麼跑到自己床上來的,他揉了揉眉心,感覺頭疼欲裂,他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跟小時候的噩夢不同,這個夢很陰冷,好像一直浸泡在冷水裡,他奮力掙扎,逃不脫走不了,一切如同鏡花水月求而不得。
雲錦被他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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