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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羿什麼時候做的?看道袍的樣式,當年他還未長大,還是個少年的身形,可能十五六歲時就做了。徐雲騫少年時一心只想追求武道巔峰,跟顧羿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在文淵閣一年最多只下來一兩次,顧羿見不到自己的師兄,只能打把劍來想他。
為什麼沒送?可能是當時徐雲騫不喜歡他,他沒好意思給。
也可能是顧羿當時身負血仇,沒有報仇之前他不敢談情。
徐雲騫抬手摸上去,劍刃未開,他卻覺察出一股鑽心的疼,讓他有些不解,他已經足夠強大,師承王升儒又練成右手劍,他的境界已經入天道,他以為這世上不會有任何東西再能傷他,可他心中泛起異樣,好像有什麼東西想掙扎著爬出來。有人把他心撕裂了個口子,冷風灌進來,卻找不到絲毫出口。
恍惚間他好像聽到顧羿在叫他,「師兄,我淋濕了,你的傘偏一偏。」「師兄,我牙疼。」
「師兄,你要不就跟了我吧。」
「師兄……」
「師兄……」
所有往事都幻化成一聲聲師兄,少年人的感情直白熱烈,顧羿在這間屋子裡屏氣凝神聽著隔壁徐雲騫的動作,他喜歡猜測徐雲騫正在做什麼,有時候像個傻子一樣跟著徐雲騫的步調走。
顧羿第一次春·夢,夢到的是自己的師兄,他躺在徐雲騫的床上,埋進被子裡聞著檀香味,發瘋了一樣去想他。
他因師兄高興而高興,因他離開而難過。
他記下徐雲騫愛吃甜食,讓人給文淵閣送桂花小湯圓。他拼命練武考文淵閣是想跟徐雲騫見面。他謊稱自己牙疼,是想讓徐雲騫碰一碰他。
徐雲騫問顧羿到底為什麼喜歡他,顧羿總是答錯。
是一切,少年時的顧羿喜歡徐雲騫的一切。
·
徐雲騫走出顧羿的臥房,有些怔楞地坐在院中,小道童打掃完就走,只留他一個人坐著,他仔仔細細看著蒼溪院,不知道坐了多久,祝雪陽來了他才知道天黑了。
「師叔。」徐雲騫收斂起神色,又恢復到那副冷靜的樣子。
祝雪陽坐在徐雲騫身旁,跟他一起並肩打量著蒼溪院,他當了十年代掌教,教中俗務把他心性磨平,他現在看著頗有些王升儒的氣勢,凡事輕輕拿起輕輕放下,跟他師兄一樣道隨自然。
徐雲騫已經放走了莫廣白,祝雪陽對此毫無疑義,王升儒臨走之前把極樂十三陵交到徐雲騫手裡,他想幹什麼祝雪陽都不會過問。
祝雪陽問:「你接下來什麼打算?」
徐雲騫道:「教徒弟。」他的軌跡從小就被確定了,練武,收徒,當掌教。
祝雪陽問:「我是問你什麼時候當掌教。」
徐雲騫道:「我現在不夠格。」
他現在不夠格,他未曾建功立業,手中也沒有曹海平的腦袋,他十年來被囚文淵閣,不可能一出世就當掌教。祝雪陽想了想也是如此,道:「肅州有個生死教,下個月六大派圍剿,你可以代我前去。」
善規教現在在北莽,顧羿這麼多年一直未曾踏足過中原,中原武林新冒出的魔頭便是這個生死教,聽說搶掠了不少嬰孩要練什麼邪神。
徐雲騫點了點頭,道:「好。」
祝雪陽老了,也當不了幾年掌教,他這幾日總是夢到自己的掌教師兄,祝雪陽想到王升儒只剩下一聲嘆息,他嘆了一口很長的氣,道:「善規教那邊,天樾山的後人前去尋仇,被顧羿殺了,他……」
江湖仿佛由無數個仇恨編織,善規教殺了天樾山的楚九邪,楚九邪的徒弟前去報仇,現在屍骨無存。當年曹海平造的孽要顧羿來還,善規教和正道摩擦不斷,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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