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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人。」顧羿又道。
他說話很少重複兩遍,屬下就算心有不甘也只能動手,血糊糊的刺客被解下來,男人大概真是個有血性的漢子,得了自由之後竟然還想繼續刺殺,徐雲騫身後跟著的侍衛把他扶過,一手敲在他腰側,男人感覺到一陣酸痛,只能哼哼唧唧被人扶著走。
顧羿一挑眉,徐雲騫身邊這人不是正玄山的,江湖經驗更豐富,可能是開雲寨的人。
男人被扶到徐雲騫面前,連忙作揖道謝,徐雲騫有來有回跟他說了兩句,結果這男人下一句便是:「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道長萬不可為了我委屈自己。」
徐雲騫跟顧羿要人在男人看來如同折辱,他聽說過徐雲騫和顧羿的關係,顧羿叛出師門,徐雲騫一定想殺他而後快。
顧羿撐著下巴看戲一樣,聽到這句話覺得有些好笑,徐雲騫那個脾氣這輩子都不可能委屈自己。
顧羿最近好幾天沒睡覺,第一次被什麼引起興趣,感覺腦袋沒那麼沉,道:「徐道長,聊兩句唄。」
徐雲騫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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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白居是白麓城最雅致的客棧,後院有池塘遊廊,遠處有不少人看著,顧羿養的狗忠心耿耿,被這麼一堆人盯著如同是要交談什麼重大秘聞,可他們好像只是在聊過往。
顧羿跟徐雲騫之間勉強算得上是好聚好散,他們毫無保留給過對方真心,彼此走的路不同才自然分開,他們也像樣的告別過,沒留下什麼遺憾。徐雲騫本人跟顧家滅門案毫不相干,只不過牽涉其中太深,已經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了。
「你怎麼來了?」顧羿問。
「祝雪陽身體不好。」徐雲騫道。
顧羿應了一聲,算了算祝雪陽今年可能七八十了,確實折騰不動,六大派圍剿應當讓年輕人來。
「你呢?」徐雲騫問。
顧羿笑了下,十年前他一定想不到有朝一日能跟徐雲騫敘舊,道:「來玩。」他說得那麼輕描淡寫,隻字不提自己來找藥,也不提自己要跟生死教的人會面。
徐雲騫並未戳穿他,這麼多年過去顧羿已經不能跟他敞開心扉了。按理說徐雲騫應該勸解顧羿別摻和生死教的事,可他並不打算開口,顧羿已經不是正玄山的人了,他也並不會叫自己一聲師兄,徐雲騫沒資格在這兒指點他。
白麓城是一座小城,入夜之後一片漆黑,安靜得過分了,迴廊里沒有點燈,只有遠處燈籠的燈光照過來,像是霧裡看花,隱藏在黑暗中才能讓人感覺安全。
顧羿兩肘撐著欄杆,後仰著脖頸,看著房檐下的燕子窩,裡面有雛鳥在叫,顧羿突然問:「九層什麼樣的?」
顧羿只去過一次文淵閣,曹海平當年就說過真相在文淵閣九層,他至今都沒見過,他有些好奇,文淵閣九層到底是什麼樣?
徐雲騫看出他裝作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道:「六角銅錢陣。」
六角銅錢,顧羿少年時的噩夢,現在想起來已經沒有絲毫波動。顧羿沒有說話,早就學會不動聲色,問:「他叫什麼?」他想知道當年親手殺了他全家,捧著他臉的那個男人,問自己要平安喜樂還是萬事如意的男人到底叫什麼。
顧羿在盡力克制自己,他身體有些緊繃,細微的動作暴露了顧羿根本沒那麼平靜,徐雲騫道:「莫廣白。」
莫廣白,顧羿仔細琢磨這三個字,一時間無法跟那個男人聯繫在一起,這麼多年過去,想到極樂十三陵他已經不會怕,他現在要想殺莫廣白也不算是天方夜譚,問:「現在他人呢?」
「不知。」徐雲騫道。
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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