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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雲騫皺了皺眉,突然他察覺到什麼,一轉身,看到那個火雲紋少年正站在自己身後,他面無表情,也不知道到底看了多久。
作為一個出現在戰場的人來說,這個少年太瘦小了。
徐雲騫沒有立即離開,吳生的脈搏已經停了,他檢查吳生的屍體,被削掉的半隻耳朵,右肩上的傷口證明這應該是同一個人。吳生死的時候一直在笑,身體冰冷了還保持著笑意,笑容如同僵在他的屍體上。
「我本來要殺了他的。」少年突然出聲。
少年手裡拿著一把刀,徐雲騫想起來自己剛進大殿的時候,這個少年是想動手殺人,他才十二歲,徐雲騫以為他起碼會道一聲謝,可是他什麼都沒說,好像是被徐雲騫搶了風頭。他不知道人世間的感情,從小生活在殺戮場上心早就被打磨得冷硬。
少年的瞳孔是琥珀色的,在火光的映襯下有些微紅。他不畏懼生,也不畏懼死,可他雙眼中有著一股別樣的東西,讓徐雲騫想起了……顧羿。
顧羿小時候也是這個表情,雖然愛笑,但眼底沒有笑意,像是隨時隨地在防備什麼。
邪神已經練成了,那個死去的教眾是這麼說的。吳生過於瘋癲,讓徐雲騫很難不在意,吳生死之前都想帶著少年一起去死,什麼樣的人才會讓他如此忌憚?如果徐雲騫是個無情之人,幾方權衡之下他應該殺了這個少年,貿然把他放出去可能會成為禍害,管他邪神是真是假,只要他死了就不可能危害武林。
徐雲騫沉吟片刻問:「你叫什麼?」
「戊十三。」
戊十三一輩子在殺戮中長大,他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愛人,甚至沒有名字,只有一個冰冷的編號。
「要去正玄山嗎?」徐雲騫問。
戊十三皺了皺眉,吳生死之前明明白白告知徐雲騫自己手上有四百多條人命,徐雲騫竟然還敢帶自己回山?戊十三問:「憑什麼?」他從小在廝殺中長大,不適合在名門正派紮根,徐雲騫如果保不住戊十三,無異於害人害己。
徐雲騫一言不發,手中雲起劍直接脫手,咔嚓一聲,雲起劍插進哨崗,江湖上見劍如見本人,可以保此地十年太平。
十年前徐雲騫太年輕了,他無法把控任何事,保不住師父也保不住顧羿,他時常想重來一次會不會好,現在的徐雲騫已經足夠強大,他能守住任何一個想守住的人。徐雲騫有把握能保這小少年十年的安穩。
曹海平一直問他為什麼練劍,他已經找到了答案。
戊十三沒見過這麼狂妄的人。
突然徐雲騫停了停,沒再看戊十三,越過他的肩膀看見了顧羿。顧羿一身暗紅色的衣袍,此時衣袖破損,隨風搖曳時分外狼狽。
徐雲騫與他遙遙相望,心不在焉地跟戊十三說話,隨口問:「要當我徒弟嗎?」
戊十三更加疑惑,他沒想到徐雲騫會把自己收為關門弟子,可他還未回答,徐雲騫人已經腳尖一踩,人從哨崗躍下,只留了一句:「失陪」。他好像也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回答,要麼是篤定戊十三一定會拜自己為師,要麼是篤定他不樂意也跑不了。
顧羿原本在大殿口,挖掘到了地下的密道,又察覺到鐘樓的動靜,一路摸索過來。顧羿來時,徐雲騫正一劍捅穿吳生的心髒,這個正玄山的天之驕子那樣狂妄,滿身是傷卻不顯狼狽,顧羿親手把他送上去的,等真的看到才有些悵然,徐雲騫殺了吳生這個教主,可能下一個要殺的就是自己。
自己的腦袋會是徐雲騫的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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