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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羿握緊刀柄,突然出手,柴刀直削來者脖頸,最好的機會就只有一瞬,顧羿占了一個先機的便宜。在刀鋒距離對方僅有一尺時對方的身形才微微一動,兩指架上柴刀,在一個回頭的功夫,顧羿終於看清他的臉,長相很普通,跟農夫也沒什麼區別,可怕的是他的眼神,這是常年殺人才能有的眼神,不經意之間流露出的傲慢和張狂,大概久居上位,看人時不自覺之間流露出些許俯視,好像這天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這是一個絕對的強者。
顧羿腳下一頓,左腿橫掃,地上積雪被激起,雪花紛紛揚揚如同一片霧,此時顧羿才出了第二刀,中年人橫臂來當,錚的一聲,顧羿感覺撞上什麼重鐵,應當是撞上了手臂護腕,一股渾厚的內力透著刀背傳來,顧羿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
江湖人身上不穿護甲,護甲太沉,會拖慢人的速度,交鋒時慢一瞬就是死。中年人手上戴鐵護腕動作還能這麼快,這人是軍人。
中年人手上一柄刀都沒有,純粹是赤手空拳來搏鬥,如果中年人想殺他,第三招就可以下殺手。他們交手十幾招,前面還勉強有點意思,第三招起就如同被人玩弄一般,對方像是在探他的底,自己僅僅是他消遣的玩物。
顧羿咬牙後退,那把脆弱的柴刀撐不了多久。他後退數步,虎口緊緊磨著刀柄,面對這人殺心四起,他不認識這人到底是誰,但本能厭惡闖進小院裡的每一個人。
他右腳後退半步,右手扣著刀柄,左手虛虛護著,明明是一把連刀鞘都沒有的柴刀硬生生要使出一招出鞘,下一刻寒光乍現,刀鋒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直直籠上中年人的面門。
這下連中年人都笑起來,「有點意思了。」
可惜,顧羿並沒有著手,不是來自中年人的反擊,而是一隻手悄悄搭在他肩頭,顧羿那一瞬間有些後悔,大意了。
中年人一看就是位高權重,出行時身邊一定帶著侍從,他剛才這一招沒給自己留後路,背後是空門。他本以為是偷襲,想中途改道,一扭頭只看到徐雲騫,對方一手搭著他肩頭,一手攬著他的腰,竟然硬生生打斷顧羿的刀法,把他朝後拽了一丈遠。
顧羿皺了皺眉,突然心中有個猜測,下一刻如同印證,徐雲騫對著中年人叫了一聲:「爹。」
是徐莽。
徐雲騫是開雲寨的少東家,作為徐莽唯一的兒子,掉下天樾山之後生死未卜,連一具屍體都不曾見到,這明顯已經超出年先生的能力範圍,一封信快馬加鞭送到開雲寨,徐莽親自來撈人簡直是順理成章。
徐莽面對自己丟了兩個月的兒子半分關懷都沒有,反而冷笑一聲:「丟了兩個月沒音訊,你是想氣死我?」他並不關心徐雲騫是活的還是死的,只關心徐雲騫太弱,竟然能被人捅傷肺腑摔下山崖。照徐莽那個意思,徐雲騫要是死了也算是自己命太爛。
徐雲騫臉色差得要命,此時像是在極力按捺自己的脾氣,問:「你怎麼進來的?」大雪封山這麼久,今天雪剛停,山路不可能這麼快清開。
徐莽道:「炸開的。」
徐雲騫:「……」山路說炸就炸,徐莽也不怕弄成雪崩。
徐莽看了看徐雲騫,又瞧了瞧他搭在顧羿腰間的手,倆人簡直有點不太避嫌,他早就從年先生嘴裡知曉了,但知道是知道,見到又是另一回事兒,看到徐雲騫動也未動,一股無名火竄起來,「怎麼著?要我八抬大轎把你請回去?」
從頭到尾徐莽也沒跟顧羿說一句話,好像這人就不存在。
徐雲騫不太想搭理徐莽,想看看顧羿什麼情況,他本來就有點傻,接受東西特別慢,一個月才肯出院子。他怕顧羿受刺激,怕他更傻了,又怕他突然大徹大悟想起來。
顧羿一直沒說話,捏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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