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3/4页)

没有一刀是致命的,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沈经纶没有说话,反倒是沈志华,他摇头道:“单凭这一点,似乎太过武断了。对了,关押水汀的屋子属于何人,周围的邻居有没有看到什么?”

袁鹏急忙告诉他们。水汀被关押在蓟州城西北的贫民窟一座废弃的茅草屋内,周围的几间茅草屋都空置着,四周连个人影都没有。

沈志华闻言,转头对沈经纶说:“大爷,不如把此事禀吕县令,也好让他知道。林捕头私自去了陵城。”

“暂时我们只当不知道林捕头的事儿。”沈经纶显然已经有了主意,抬头吩咐袁鹏:“让文竹备车,我与你们一起去见水汀。”

即便沈志华等人都担心沈经纶的身体,不赞成他在此时出门,但沈经纶心意已决。他们也无可奈何。

一盏茶之后,文竹服侍沈经纶上了马车,马车出了沈家大门,朝蓟州城西北角驶去。一路上,沈经纶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命文竹替他撩开帘子。

夜已深,除了远处的花街上隐约传来丝竹之声,街上空无一人,街道显得格外空寂清冷,敲更人“嘭嘭”的竹筒声,一声声撞击着沈经纶的心脏。

莫名其妙的,他忍不住假设,如果一个多月前谢三没有出现,如果世上从没有谢三这个人,今时今日会发生什么事?若是时间再往前推移,如果先太子不曾谋反,此刻的他又是什么光景?

“咯噔。”

马车重重颠簸了一下,紧接着传来袁鹏的声音:“大爷,后面这段路坑坑洼洼,不太好走。”

沈经纶只是简单地“恩”了一声,慢慢坐直身体。马车颠簸的时候,他的手撑在了轿子的横梁上。他应该觉得很痛,但他竟然没有知觉。突然间,他很想看一眼林曦言的笑容,可是她已经离他而去。

“大爷,您怎么了?”长安感觉到他的悲怅,但他不明白为什么。

“没什么。”简短的三个字,沈经纶的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凝神朝车窗外看去。

不同于早前的高墙青瓦,青石地砖,此刻马车正行驶在煤渣道上,道路两旁的屋子又矮又小。不少屋子内似有人影晃动,却不见灯火。

“百姓连油灯都点不上了吗?”沈经纶突然发问。

袁鹏赶忙回答:“大爷,这会儿我们已经到城西了,这里的百姓大多在大户人家当差,虽然不舍得在晚上点灯,但已经比城外的不少人家过得好,至少三餐温饱不愁。”

沈经纶没有接他的话,又问:“我们这是往北走吗?”

“是。”袁鹏点头,“再往前路更不好走,街边还有不少闲汉乞丐,大爷不如把车帘子放下。”

沈经纶对文竹点点头,在马车内闭上眼睛正襟危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盏茶时间,马车终于在一间荒芜的茅草屋前停下。沈经纶在文竹的搀扶下步下马车,立马闻到了扑面而来的血腥味,他习惯性皱了皱眉头。

待袁鹏拎着灯笼走过来,沈经纶只见茅草屋前光秃秃一片,屋子门前的石阶十分光洁,似乎经常被人踩踏。屋子的门板破了两个洞,摇摇晃晃挂在门梁上。一旁的两扇窗户亦是七扭八歪,窗纱早不见踪影,只余黑乎乎的窗格子在风中晃悠。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微弱的女声随着夜风灌入每个人的耳膜,让所有人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袁鹏再次提醒沈经纶:“大爷,水汀的样子实在可怕……”

沈经纶没有说话。举步往前走,亲手推开了虚掩的房门,只觉一股热浪扑向他的脸颊。他定睛看去,原来屋内烧着一炉炭火。他转头朝声音的源头看去。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被绑在木柱子上。她的衣裳破破烂烂,满是血迹,已经看不清原本的花色。她的头发遮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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