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4/5页)
猛得放下手,蔡小乐大步过街;只是刚巧走到法院大门前,一辆汽车飞驰过来,蔡小乐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地就往后一仰,人跌坐在了路边的石牙子上面。
她的心下愤怒异常,一抬头看清那车牌,登时更加寒冻如冰。
那车子似乎都还没停稳,车门就迫不及待打了开来。一个男人几乎是用跳的,从车上下来,直接大步跨进了法院的大门。
她就跌坐在离车子不足一米远的地方,大口地呼吸,可那位司机却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不,确切地说,他是根本连注意,都没有注意到她!在她所认识他的三年里,从没见过这个男人用这样慌张与毫无风度的步伐前进过!
这个男人,他叫齐家琛。
转眼间,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法院的大门里面。而蔡小乐的脚,却停在了这个位置上,再没踏前一步……
法庭的旁观席上人不多,这样的一宗职务侵占案件本就不吸引大众的注意力。只有被告和原告的关联人士——钟天阔一家、万园公司代表。唯一看上去与此案并无丝毫联系的,就是齐盛尧。
他坐在旁观席的最后一排,深蓝色的西装,间或发白的头发掩不住他磅礴伟泽的气势,嘴角保持着如常一般既有风度又不失威严的弧度,胜券在握的笃定。
钟蕾被带到被告席上的时候,第一眼就望到他。她并不意外,反过来说,如果他不来,她才会意外。这样一个足足策划了半年或许更久的行动终于到了收摘果实的那一刻,这么一个自大狂傲的人怎么可能不亲自前来观赏。
就像一年前,他自己的儿子齐少聪被判入狱的时候,他在场;所以今天,他也必须到场。他要把那一场事故所有的代价,一一讨回来,加倍讨回来。
当原告律师向法庭出示了所有的证据之后,到了被告律师发言的时候,钟蕾都替任南生大律师为难。在这一场根本毫无胜算的官司里,这个大名鼎鼎的律师被人逼到角落里无法还击,她在想自己实在不应该给他添这样的麻烦。
在审判之前,法官问被告人还有什么需要向法庭阐明,钟蕾将目光投向了旁观席;她的目光,越过了满面关切与痛心的钟天阔、越过打扮得精致的郭巧芸、越过嗟呀惋惜的王志扬、越过根本不敢对上她视线的李大福,笔直投向了坐在最后一排的齐盛尧。
倔强而清明的目光,直直对上了那个从容而强大的齐氏集团董事会主席。
她朗然开口:“根据我国《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条,职务侵占数额不超过十万元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我今年二十六岁,身体健康,心理健康,如果在这五年里不发生什么人身伤害或者蓄意谋害,我总会活到出狱的那一天。所以,我们到时候再见!”
她的脸上无悲无怒,嘴角绷得紧;目光只是专注,清晰地、清醒地、无畏地、一丝不落地投在齐盛尧的脸上。
齐盛尧脸色微变,因为预料当中的所有诸如愤怒、失措、或者悲哀之类的表情他完全没有从钟蕾的脸上看到,近乎有些失望又似顿觉无趣一般,起身走出了法庭。
钟蕾,一直望着他的背影,视线硬朗而笔直,从没稍移过半分,直到他消失不见……
法庭上,所有人都在继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滑稽得像一场事先排练好的、却依旧拙劣不堪的话剧。钟蕾低了头,传入耳中的说话的声音换来换去,她却只是分不清楚。
她望着脚下的大理石地板,暗青色、里面是一缕缕富贵的黑,她坐的椅子牢固而冰冷,硬得出奇;她手上的金属链子,在她极力抑制而又不可抑止的颤抖中,微微晃着,很有节奏感……
蓦的,法庭的大门被突兀地打开,钟蕾猛然抬头,刹那间,天空都失了颜色。
齐家琛一身风尘仆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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