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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霄真人撫著長須,呵呵一笑,道:「殷殷天資本就絕佳,再懂得用功,道行精進自是不在話下。嘿嘿,這話又說回來,我張景霄之女又能差到哪裡去?」

黃星藍知張殷殷起手修煉三清真經的話,至少是一整夜的功夫,於是隨著張景霄向正殿行去,邊行邊道:「景霄,你不覺得這兩個月殷殷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嗎?現在她幾乎是時時刻刻都在修煉。不過有一點不大對勁,我悄悄看過她練劍,殷殷咬牙切齒的,倒似是要和什麼人過不去一樣。」

景霄真人笑道:「除了那個紀若塵,她還會和誰過不去?就算不說若塵的謫仙之體、前途無量,這孩子本身也算是相當不錯了。從他過往行事看,對殷殷十分回護,也算難得。且由得他們去鬧吧!」

黃星藍倒有些擔心,道:「可是殷殷脾氣莽撞,做事不知輕重,已經重傷過若塵一回。若她道行深了,想必又要去找若塵麻煩,可別再失手傷了若塵。」

景霄真人笑道:「怕什麼,小孩子間打打鬧鬧,那叫做青梅竹馬。」

次日黃昏時分,紀若塵聽完了顧守真真人的授業,正獨自一人向太常峰行去。眼前前方拐過一個彎角,再繞過一堵牆壁,眼前就會豁然開朗,現出通向太常峰索橋的大道來。行到彎角前,紀若塵心中忽然怦的一跳。以往找他麻煩的人都喜歡站在此處,待他轉過彎時,再突然大喝一聲。也不知是否想突如其來,先給他一個下馬威再說。現在紀若塵行到此處時心中又生不安之感,難道又有人在這裡等著他嗎?

「紀若塵!」果不其然一聲斷喝。

紀若塵暗嘆一聲,抬頭望去時卻不禁一怔,原來攔在當路的卻是明雲。明雲沉穩莊重,處事得當,本來紀若塵對他很有好感,怎麼今日他也要攔自己一攔?

「明雲師兄,不知找我何事?」紀若塵彬彬有禮地回了一句。既然看對方這架勢乃是蓄意來找麻煩的,那麼道德宗素來以德服人,自己總得禮數周全,先占得一個理字再說。

「何事?」明雲面色陰沉之極,道:「明心就算曾經得罪過你,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你有心構陷他偷你東西,害他清修半年,這也就罷了。但我宗歲考向來是點到即止,較技弟子又有法器護身,可你竟然重傷了明心,連腦骨都裂了!他與你有何深仇大恨,如何下得這般狠手?」

紀若塵一怔,問道:「明心傷得這麼重?當時我可沒動真元,而且他看上去也沒什麼事啊。」

明雲喝道:「沒動真元?以你現在這點道行,若非傾盡全力一擊,怎麼破得了明心護身法器,打裂他腦骨?若不是蓄意而為,何至於此?!還敢說沒動真元!罷了,過去是我看錯了你,今天我就要教訓一下你這無恥之徒!」

紀若塵聽了後並未回答。他解下身後背包,放置在路旁地上,又緩緩抽出黑樨木劍,方才行到明心對面,道:「我本以為你是個通世故情理之人,沒想到看錯你了。看來今日你是不想聽我任何分辯。也罷,既然你要教訓我,那我雖然不是敵手,但也要殊死相爭!只是看在同門之誼上,我還要提醒明雲師兄一句,教訓過我之後,你十年勞役是免不去的。」

明雲面上鉛雲密布,教訓紀若塵的後果他當然知道。為逞一時之快而被罰勞役十年,怎麼看都非是明智之舉。這明雲也知道,但看到明心臥床不起,他登時一股急火湧上心頭,不顧一切也想給紀若塵一點顏色看看。此刻見紀若塵鄭重其事地擺出生死決戰之勢,明雲心中也多少有些後悔自己的衝動,可是此刻被紀若塵拿話一擠,他又哪還有台階可下?

就在雙方一僵之際,牆角處又轉過來一位少年,冷笑著道:「太璇宮弟子果然名不虛傳,真是謙沖平和,公正不阿。打傷了人從不出聲,自己的人被傷了就要興師問罪。我們修道者豈同凡人,腦骨裂了又如何?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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