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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黃星藍又細細詢問,但這一次無論如何也問不出什麼來。她心底更是疑惑,於是安慰張殷殷一番後,就此離去,要找張景霄好好參詳一下,看看其中究竟有些什麼問題。

歲考如期而至。

這一年的歲考四平八穩,談資不多。唯一值得一看的是明雲、李玄真和尚秋水的連環大戰。今年的勝負剛好掉了過來,李玄真勝了明雲,明雲勝了尚秋水,尚秋水勝了李玄真。

紀若塵初入太清神聖之境,本來不為人看好。但他有諸多克制別宗弟子的手段,對於無特別道法克制的北極、玄冥等宮弟子,他也有高明手段,或是依仗大量上品符咒壓制,或是依靠先天卦象死守。

相較於他的咒符戰法以及層出不窮的道法秘術,別宮弟子倒是更怕紀若塵的先天卦象。一旦遇上這等只守不出、滴水不漏的無賴戰法,別宮弟子唯有脫力而倒一途,箇中過程實在是苦不堪言。而且紀若塵在歲考前突然道行大進,與別宮弟子相較,真元上也不吃虧。

明心也剛剛修入太清神聖之境,與紀若塵較技之時,紀若塵懶得麻煩,抬手就是一張殛電隱雷符,將他擊暈了事。

然而張殷殷修為又進了一層,他也就沒了與她相見較技的機會。在擊倒最後一個對手的剎那,紀若塵不知怎地,心頭竟隱有失落之意。

這年歲考,紀若塵戰無不勝。

正月月底,李玄真忽然來到太常宮,興沖沖地拉了紀若塵就走,說到好不容易湊准了時候,要介紹尚秋水這妙人與他認識。紀若塵一頭霧水,還未及多想,就被李玄真強拉出房門,一路向太上道德宮後山奔去。

自李玄真初次說要介紹尚秋水至今,已近一年。只是山中無日月,修道多長生,一年時間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後山一座三面臨空的石台上,早已立了一個身影,風姿如仙。石台上另放了一張八角遊仙桌,擺著兩張松柏長青椅,桌上放著幾盤果品,一把青瓷酒壺。

感應到李玄真紀若塵到來,那人即轉過身來,含笑道:「玄真師兄,此次把酒言歡,你可是讓我足足等了一年啊!」

他乍見李玄真身邊還有一人,不由得一怔,臉上立時有了些不豫之色。

紀若塵此時見了他,也不由得一怔。

這人雖是一身道裝,然則面如凝脂,唇如點朱;雙眉如劍,決絕中隱有三分盪氣迴腸;眼若晨星,剔透處另現萬頃煙波蕩漾。舉手投足,均讓人回味無窮,含笑若朝花帶露,不語時恰似玉盤凝霜。

紀若塵實在想不到天地間竟還有如此人物,一時間,竟有些看得呆了。

李玄真笑道:「秋水師弟,來來來,我為你引見一下。這位即是紀若塵紀師兄。若塵師兄入道雖晚,然則實有經天緯地的大才,單看八脈真人均對他另眼相看,就可想而知。更難得的是若塵師兄丰神如玉,胸襟若海,那種氣吞山河的大氣概,我實在是自愧不如。」

紀若塵臉皮雖厚,聽了李玄真如此一番惡狠狠、赤裸裸的誇獎,老臉也不禁紅了一紅,急忙搖手道:「我道行低微,哪當得起玄真師兄誇獎?秋水師兄可要見笑了。」

尚秋水一雙星眸盯著紀若塵看了片刻,方才展顏笑道:「玄真說得沒錯,若塵師兄道行雖低,但那是因為入道太晚之故。師兄道法玄奇,雖源於三清真訣,然則真元之中卻大有古拙質樸之意。這一番境界,可就不是我能夠領會的了。師兄果然好人才!來來來,今日恰好雲開天清,咱們憑崖把酒,不醉不歸!」

李玄真當即入座,拿起酒壺嗅了一嗅,笑道:「這一壺玉露天漿看來足有六十年,你可真下本錢!秋水啊,你偷了太隱真人的酒出來,就不怕回去受罰?可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哈哈,哈哈!」

紀若塵眉頭微皺,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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