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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阻我伏妖!」龍象天君咆哮道。

「她可不是妖!」

「胡說!就算她不是妖,也必與妖脫不了干係。那一身狐氣掩飾得雖好,可休想瞞得我的耳目去!你就是恁地膽小,所以道行總也過不了那一關。」

白虎天君冷笑道:「若沒有我,你道行再高,又活得到今天嗎?那女孩兒身上是有狐氣不假,但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觀她身上之氣,那青中可是透著紫金!這豈是普通的狐氣?那是天狐之氣!」

「天狐?」龍象天君倒吸一口冷氣。

「你想想看,有史所載以來,一共出過幾頭天狐?哪一頭不是當世罕見的大魔頭?那是我們七聖山這種小門派招惹得起的嗎?而且看她剛剛準備施術的姿勢,倒是讓我想起了一人!」

「誰?」龍象天君聲音都有些顫了。

白虎天君吸了一口氣,以極低的聲音道:「蘇姀。」

「蘇姀!!……唔唔唔!」龍象天君一聲大吼,聲如龍吟,又似百頭巨象齊鳴,其音直衝雲霄!只是他一聲喊剛剛到一半,巨大的聲浪突然自中而斷,只餘下低低的唔呀之聲。

吱呀一聲,另一座院落的院門忽然打開,那碧波洞的宗然宗長老探出頭來,剛向張殷殷看了一眼,就聽到了龍象天君的叫聲。他從容敦厚的笑容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如一道輕煙般縮回院中,啪的一聲大響,院門已緊緊關上!

這邊院落之中,白虎天君豎著耳朵聽了半天,方鬆開了捂住龍象天君大嘴的手。白虎天君這一抓也是大有學問,拇指扣死龍象天君顴骨,四指勾住他下頜,如此以鎖骨之術,方才按得牢實他那張大嘴。

白虎天君恨恨地向龍象天君看了一眼,怒道:「早晚被你害死!」

龍象天君大嘴一得自由,立刻道:「你快去看看那女孩住在哪裡!」

白虎天君大吃一驚,聲音都顫了,道:「你還想去伏妖?」

龍象天君哼了一聲,雙眼一瞪,道:「伏什麼妖?我是想著咱們還有幾壇好酒,外面是不大容易弄得到的,待晚上夜深人靜時給她送去,再好生賠罪!」

龍象與白虎二位天君私藏好酒乃是專為修道人所備,與尋常烈酒自是大不相同。世俗美酒入得修道人之腹,用不了片刻功夫,即會被真元化得乾乾淨淨。是以道行越深,反而越是難過酒癮。因此在修道之士眼中,那真元消不去、化不盡的,方為好酒。

昨晚紀若塵與龍象白虎二位天君飲了一夜,聽了無數修道界的奇聞逸事,直到一夜過去,二位天君攜來的兩壇好酒罈底朝天,方才散了。

紀若塵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那些酒既香且暖,在腹中盤旋不去,就如存了一盤溫水一般,久久不散,讓人昏沉沉、懶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他也試著運過真元,但這酒卻分毫不肯如他的意。若要用解離訣消了,他還真有三分捨不得。

這麼一猶豫的功夫,酒意早已上涌,紀若塵往床上一倒,就此昏昏睡去。

這一睡又深又香,紀若塵只覺得數年以來,還從未有如此放鬆地睡上一覺的時候。

正沉眠中,他的心忽然大跳一下,似乎本該是空無一人的房間中突然多了什麼出來。

紀若塵剎那間出了一身細汗,驚醒過來。這一醒,他立刻感覺到床邊的確多了一道氣息,淡青中閃爍著紫金光,變幻無方,完全捉摸不透究竟是人,是妖,抑或是其它的什麼。

紀若塵知已命懸人手,當下心中懊悔無地。他不敢稍動,只緩緩睜開了雙眼。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隻手。

這隻手羅袖半挽,露出了一截如脂似玉的小臂,渾圓潤澤,如出塘新藕;肌膚若霜雪般白,又透著潤潤柔意,幾若透明。纖纖五指張開,長長的尾指微微翹起,恰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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