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 (第3/5页)
丝毫欢喜。金銮台下立着两个紫衫长袍的男子,两人窥视了一下天子的脸色,到底还是轻轻问了一句:“陛下,微臣等想问一句,不知道您让我们给贵妃主授课,是要引导贵妃遵循帝妃之道呢?还是只讲求学问之道?”
说话的,是文渊阁大学士李英霖。站在旁边的,则是东阁大学士江旭中。他们两人,是朝廷殿阁内辅臣中最有才华和人品端正的当朝名士。
应天成皱起眉头,将手中案卷一掼,想了想,还是肃穆的道出自己的本意:“朕命尔等给贵妃授课,自然是要讲求学问上的精进。至于帝妃之道,贵妃年纪尚小,自有宫中教引尚宫去辅助。尔等,只要好生教导贵妃诗词书画便好。”
这一番话,说得李英霖与江旭中两人面面相觑,不由的都为自己捏了一把汗。
退出大殿之后,两人走下高高的白玉石阶时,禁不住都汗湿长袍。
因为,天子聘请内臣教导自己的皇妃,这在晋国的历史上,实在不多见。除了先朝有一位从小被选入宫中以备中宫之位的文皇后之外,便再无他人。
而天子这样的行为,不得不让朝中大臣们一时都感到警惕起来。这,是否表明,他已有立后之意?
而且,圣意所属的还是,属于定国将军一派的幼妃殷子默?
这样的重担,对于两位名倾一时的大学士来说,都是不轻的担子。贵妃身份贵重,作为先生,实在是重不得,轻不得不知如何才是竭尽本份?
两人相携而去,心中一时思绪纷扬。
但对子默来说,则是心头的氤氲渐渐散去,倚在花房的原木栏杆旁,丽阳洒照在她的脸上。一眼看过去,满满都是不着边际的花海,五颜六色,姿态各异的花儿在竞相绽放。不时,有嗡嗡飞过的蜜蜂,在她被清风撩起的青丝上稍作停顿,片刻后又振翅离去。
于是微笑垂首,顺手便是一句《采桑子》:
“庭前春逐红英尽,舞态徘徊。细雨霏微,不放双眉时暂开。
绿窗冷静芳音断,香印成灰。可奈情怀,欲睡朦胧入梦来。”
惜花(1)
所有的风波,似乎都过去了。
楼兰在花房的差事再有几天就满了,蒙徐静雯的多方关照,花房的嬷嬷不敢怠慢她,只叫做些简单的活儿。昭阳殿的花儿也修补的差不多,只待过了这几天便可以回来。
子默拉着乐昌的小手,在阳光明媚的午后,趴在紫檀木案几上手抄《心经》。
应天成请了僧人来宫中,超度柳妃。在礼佛阁,他穿着玄衣,手持香火,在钟钹齐鸣中,和僧人一同诵经。
此时看来,他似乎与世无争,安详而平静。心中的魇气与心魔,终于在决定用心爱护子默后渐渐平息。
就如此时,宫女伺候笔墨,乐昌在一旁捧着书页默默朗读。子默伏案抄写《心经》——她曾经对乐昌许诺过,要手书一百卷《心经》来超度柳妃。
而她,居然真的潜心抄写起来。
殿外,徐静雯和淑妃正漫步走来。
“近日,贵妃主能静下心来抄写经书,也是一件好事。”徐静雯微微一笑,似有惆怅,又似遗憾,“陛下对贵妃主,终究是非同一般。”
淑妃凝神片刻,悄悄红了眼眶,继而几许感慨:“本宫以为自己还是很幸运的。当日进宫时,就有人说自己会位居一品妃位,没想到竟被言中。只是当时,没有人会想到陛下的心究竟会系于何处。”
说着,她又叹息,既心痛,又不由的想着,冥冥之中,是什么主宰着悲欢离合呢?
“当时,娘娘也曾盼顾过圣意的,不是吗?陛下待您亦是情深。”徐静雯忽然认真地看着淑妃。
艳阳下,她已光彩不复当年。情深?这后宫,如今已经冷清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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