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部分 (第4/4页)
难掩行进在江水中的孤独凄清,微不足道。
一艘大船的船尾处,两人站在这里,一男一女,一人青衫,一人白衣。
白胜男感觉夜晚气温太过寒冷,迎面江水一阵冷风吹拂来立即浑身有些禁受不住夜间的寒冷,微微打颤,却见他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的青衫也好似动也不动,不知他站在这里已经多久,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瞧了他一会儿,又说:“师兄,外面太冷,你一直站在这里难免会着凉,还是回船舱里吧。”
李观鱼回过头来,怕她跟自己在这里一起受了风寒,“我睡不着,在这里多呆会儿,师妹,你若是禁受不住还是先回船舱吧,别挨冻受凉了。”
白胜男不语,站在那里也没动。
李观鱼发现她没有进船舱,不禁又问:“你怎么还不回去?”
白胜男不答,瞧了他一会儿,问道:“师兄,你有心事是不是?”
李观鱼脸上一笑:“我有什么心事,只不过白rì休息得多了,晚上实在睡不着,就出来瞧瞧外面的风景。”
“瞧风景?冷冰冰的,黑沉沉的,有什么风景好瞧的?”
李观鱼眼神一动,听了她的话,自言自语道:“冷冰冰的,黑沉沉的,有什么好瞧的,是啊,这里一切都冷冰冰的,黑沉沉的,究竟有什么好瞧的?我也不太清楚。”
白胜男见他犯痴的劲头又上来了,本想责备他几句,可是看见他这时孤身一人站在船尾,衣衫单薄,在冷夜黑水之中显得孤冷凄凄,实在不忍再说什么,柳眉动了动,杏目瞧向他,多了几分温润柔意,“师兄,你心底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就算不愿对别人说,难道就不能对我说么?你是不是还对这次来江西的事情觉得放不下,一直闷闷不乐?”
她这句话说中了李观鱼心事,他默然不语。
白胜男瞧他的样子,知道这次从江西黯然离开他虽然表面没有说什么,可是心底的颓丧落寞之意旁人体会不到,先前是她鼓励他振作jīng神打算投奔曾国藩干出一番事业,可是现在见他又落寞颓丧而回,便想安慰他几句,接着道:“师兄,既然那位曾大人不肯赏识你,你也不必太在意,天下大的很,到哪里还不能谋得一官半职前途,现在兵荒马乱,四面打仗,到处都是用人的地方,你只要有这一身武功还怕没有人赏识你?”
“一官半职的前途?”他听了一笑,淡然说道,“做不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就算谋得一官半职又如何?又有什么意思?”
“哦?”
白胜男听了他的话,不知该说什么。
李观鱼仰起头,叹得一口气,眼睛又瞧向后面的江水,黑sè深沉的江水和灯火闪烁的船身交错在一起,清清楚楚映入眼中,他是在看着这无边无际的黑沉江水还是仍然站在平稳繁华的船身上,有些不得而知,唯有脚下这一道道的水纹涟漪始终不断随着船身前行划出来,向四方江面无限扩散而去,片刻不停。
他思虑了一会儿,眼神凝起,缓缓道:“师妹,这次咱们离开江西,你觉得我应该跟随左大人一起上京城好些,还是像以前一样留在这里好些?”
白胜男听他这般询问自己,知道他心底在犹豫,说道:“师兄,还不是在你的选择之中,你问我又有什么用,我又做不了你的主。左大人对你情义不薄,他这次虽被调往京城做官,可是他以前从未在京中做过官,难免人生地不熟而且身边也没什么可用的人,他让你跟随他去京城定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不过你若是觉得京城距离这里太远不习惯那里的环境,不愿跟随前往,那就对左大人说明,暂时留在这里也未尝不可。”
李观鱼觉得有道理,却说道:“我习惯了在南方生活,本来不愿千里迢迢到北方京城,可是左大人总算对我恩情不薄,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