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之变下 (第3/8页)

,着吏部甄选贞廉勤恪,清慎贤能之才待旨,伺朕传诏各方:安南已重入中华,欲建署其地为交趾布政使司后,即以吏部所甄选官员,依才干授以布政使,按察使,府县官,派往交趾牧民治理。”

吏部尚书领旨。

接着目光又锁定礼部尚书身上道:“交趾久裂中华,久隔王化,今其地虽重入版图,然土蛮凶顽悍戾,习俗狞犷;王者之道如天之覆,岂可己知礼达书,体仁崇义,而彼痴瞽眊昏,可着礼部精选儒宗大匠,履礼枕德之干材,俟旨意一发,即与吏部官员同往交趾,以助教化。”

礼部尚书领旨。

最后目光落在兵部尚书身上,语重心长地道:“如今张辅虽已破安南京邑,折蛮军主力。然而蛮地多瘴多疠,蛮人残狡好战,再加其国山高林深,易于蔽匿贼党,暗窥我天朝大军凯旋,即暴兵陵侮,致战火重燃,兵戈再起。因此着兵部速发文牒以谕张辅:令其暂统所部锐师镇遏交趾,待圣旨定行止,其余羸卒疮兵可暂还云南休整待命。”

兵部尚书领旨。

此时,殿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奉天殿顶一阵阵响亮的“滴嗒嗒”声不绝,令殿内群臣不禁有种重担压顶之感;紧闭的殿窗在狂风拍击下,不住抖动发出阵阵刺耳的“咣当”声,令殿内群臣不禁有种寒芒在此之感。

雍乐心事重重地道:“诸位爱卿,朕非不识庶民的艰苦,非不知前代的兴废。之所以冒天下万方的非议,受天下万方的切齿,修营缮造燕都。非惟其地是皇考所封朕之藩邸,更因其地为北疆重镇,燕山以南的要隘,可控扼东夷,挡御北胡。现在蒙古三部虽暂时臣服于天朝,然彼狼子野心,难以义感礼驯。太祖遗言“惟蒙古部族为大明腹心之疾”此朕所知,亦为群臣所知。应天府虽处膏腴之地,鱼米之乡不似燕都风沙贫难,然而应天府距北塞数千里,难以统筹我疆上万里的兵镇戍堡。他日,若蒙古部再出铁木真之流豪雄,合三部,控弦百万,雄视阴山,俯瞰中原。胡骑来去如电,而我大明九边的饷糗往来转输数千里,人疲马乏,财窘官惫;胡骑凭凌,而我锋镝初交,便已劳极。唯有燕京近塞地便,易于统领,如臂使指,驭九边,拒侮于边鄙,佑我大明宗庙社稷,佑我大明百佻苍生。朕之苦心,望卿等思察。”

群臣听到雍乐这番鞭辟入里的剖析,感人肺腑的诉辨,一部分官员涕泗横流,尤其是汉王朱高煦既泪流满面,又感佩形于色;一部分官员虽抵排广营燕京,重燕赵,轻应天的说教,然而迫于上意众情,不得不伪为伤感,以太子为甚;还有一部分官员则流移于应天、燕京的两派气氛中,矮首默然。

良久,工部尚书拭了拭泪水,慷慨激昂地道:“陛下吐心纳腹,为社稷谋万世之业,老臣虽为驽下钝材,亦当为国坐薪悬胆,为君父蹈节死义!明年春前,纵使老臣阖族彻屋掀瓦,街巷沿乞,定要将一万根巨木良材,三万块大岩石材运到北平。”群臣一听或喜为怒,各怀思量,称颂山呼于丹墀之下。

雍乐肃冷的面庞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沉声道:“爱卿志虑忠纯,赤心热肠,朕岂不知。大明王朝十几省数千万子民同为一家,朕为一家之主,百佻生灵的君父,一体同仁。爱卿位列台鼎,朝延二品,为朕之股肱,纵是朕未当好这个家,手头拮据,安忍卿合门沿乞。”

当乞字脱口后,群臣感悦,正欲颂德。忽然,一道霹雳掠过奉天殿顶,紧接着“轰隆隆”一声巨响,震得大殿一阵轻晃。群臣顿时杜口结舌,惶悚垂首。雍乐面色铁青,适才内心的一抹温馨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杭州府六百里加急所奏“处州府刁民谋反叛逆”所带来的恚愤憎怒。一道闪电照亮了大殿,借着惨白亮晃的电光,一些臣工不由一抬首,不经意间看到雍乐黧黑宽阔的面庞上布满杀机,虎目冷冽,射出两道寒光仿佛刺透应天城,直抵天际。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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