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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一下,懷疑地說,「難道是半瘋子不厲害?被你誇大了?」

凌畫搖頭,「我沒有誇大他,他是極其厲害的。」

她納悶,「你是跟誰學的?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學的很厲害嗎?」

「隨便在書上學的。」宴輕身子靠著椅背,像一隻慵懶的大白貓,渾身都透著懶散之意,「宴家的先祖是跟著太祖打天下發家的,雖然是武將,但偏喜歡收集文人的藏書,弄了許多自己也看不懂的古籍,我小時候幾乎都是在藏書閣度過的,那些書如今還在藏書閣落灰呢。」

凌畫懂了,原來是自學成才。

她敬佩地誇讚,「宴輕,你真聰明。」

宴輕彎了一下嘴角。

「跟推背圖一起學的嗎?」凌畫問。

宴輕點頭,「差不多吧,就隨便看,有興趣的書,就多讀幾遍,推敲一番,沒興趣的就掃幾眼。」

「那你真的是很聰明。」凌畫見過不少聰明人,也見過不少自作聰明的人,但宴輕是真的聰穎。

宴輕見她眉眼真摯,是誠心誠意在誇他,他驀地有了談興,「我聰明還被你屢屢哄騙,你豈不是在夸自己比我更聰明?」

凌畫眨眨眼睛,心虛地說,「沒有吧?」

她若是不哄騙,哪有今日與他共坐一室談天說地的機會?

「沒有嗎?」宴輕挑眉,「你自己哄騙人,自己不知道?」

凌畫頭皮麻了麻,「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吧?」

宴輕不上當,「還早著呢,我每天都子夜才睡。」

凌畫動作頓了一下,認真地說,「太晚睡覺對身體不好。」

宴輕嗤笑,「你扯東扯西做什麼?我的話很難回答嗎?」

凌畫嘆氣,有點兒不能忍,「咱們好好的說話,不好嗎?你看,夜色靜謐,燭光熏暖,我做繡活,你喝茶與我閒談,是不是挺美好的?何必破壞掉?」

宴輕默了默,放下茶盞,又想伸手掐她的臉了,不過看著她坐在燈下一邊繡著嫁衣,一邊嗔怪地瞅他一眼的模樣,他縮回了手指,風輕雲淡地說,「一個人哄騙一個人,是不能長久的,你知道嗎?」

凌畫脊背涼了涼,「知道啊。」

她也沒打算長久哄騙他一輩子,就是如今這不還沒有得手呢嗎?

哎,這個人過於聰明也不是好事兒,讓她愈發的難以進行哄騙了,每次被她哄騙過了之後,就要承受他的秋後算帳,且你還不知道這算帳什麼時候突然而來,真是防不勝防,總打她一個措手不及。

她很光棍地想,等大婚後,把人弄到手,要不,她就不哄騙了吧?

「知道就好。」宴輕別有深意地看著她僵硬的脊背,幾不可聞地笑了一下,端起茶來慢慢地喝著,「你昨天說沈怡安答應他的弟弟沈平安跟著我做紈絝了?」

「對。」凌畫點頭。

宴輕看著她,「沈怡安倒是相信我,他憑什麼?」

凌畫動作一頓,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大約是沒有更好的法子?」

「嗯?」

凌畫道,「太子應該已經回過了味,猜到許子舟是我藉機推上去的,他不敢動許子舟,後梁的兩顆明珠,失了一顆許子舟,他指不定多震怒,如今還剩一個沈怡安,他自然不想放過了,要想拿捏住沈怡安,讓沈怡安為他效命,自然要掐住沈怡安的軟肋,他的弟弟沈平安。」

她頓了頓,「在桂霞樓看雜耍那日,你說要報復太子算計你,不就是料到太子會對沈怡安出手嗎?你拐了他的弟弟做紈絝,將其庇護在側,太子怕是跟吞了蒼蠅一樣的難受吧?」

宴輕哼笑,「蕭澤敢算計我,我就讓他後悔算計我。」

他話音一轉,「我說的是沈怡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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