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何况她骗了他,甚至不愿帮他,他应该恨她才是,可是除了他,还有谁对她这么好?
在她犹豫不已时,房门突然由内打开,李初站在门后,两人视线在空中交会。他脸上一如往常淡淡地没啥表情,但注视着她的目光却多了些温柔。
“站在外头吹风做什么?还不快点进来?”说完,他转身就要回房,却被她叫住。
“爷儿!”她欲言又止,过了半晌,才指着院外的梧桐树问:“由小的房门到您的院落,沿路的树都绑了红布,这是……”
“是我绑的。”他淡淡一笑,“你这傻子每天找到我房门要花一个时辰,现在我绑了红布,以后你只要沿着走就行,在这大冷天的不必那么早起,可以多睡一会儿。”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直接又强烈的关怀却冲击着她。她不过是个下人,还是个不老实的下人,他不仅不计较,甚至事事为她着想,纡尊降贵的替她绑布条……
心中的悸动再也无法压抑,她一个箭步冲进他怀里,埋首在他胸前道:“谢谢您,爷儿,我何德何能让您对我这么好……”
李初没料到她会这么激动,不过也没有推开她。他不能说为她做的事没有使心机的成份,可对她的那种怜惜,却也是真心实意的。
从一开始她入府,他不过对她施了点小恩惠,便换得她愿意舍身相救,及后,她虽然瞒着他许多事,待他却是真诚的,事事为他着想,以他为先,愿意为他奉献牺牲。他没有见过这么矛盾的人,内心却慢慢被她所感动,脑海里她的形象也越来越鲜明,让他想忽视也没办法。
他真的被她打动了,所以宁可用整个宁王府的安危和她赌一把也不逼她。
“你既然忘了所有的路,那么由我替你找路好不好?此后,你也不必再四处乱闯,凡事有我就是。”他是真心说这句话。
杜如墨听得鼻酸起来。他知道、他真的知道她不是不想记路,而是不敢记,认路这事像把利刃插在她的伤口上,而他,愿意帮她疗伤。
“谢谢爷儿……可万一,杜墨不是到爷儿您房里呢?您总不能在整个王府里都绑上布条吧?”她抬头看他,眼中有着泪光。
“这……”李初思索片刻,不禁勾起笑,“这么着吧,以后你若找不到路,就往自己心意相反的方向走,八成能走对!”
怎么听起来很笨呢?杜如墨被他逗得笑了,埋在他的胸口低低的笑开。
嗅着她头顶的清香,李初也渐渐地从这种相偎中,清楚了自己舍不得放开的原因,似乎这么搂着,彼此间暧昧流动的情感就会渐渐明朗。不知过了多久,天都大亮了,院落外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两人直觉的看去,目光和一个眼神惊慌的婢女对上,对方尖叫后,急急提起裙摆跑开,杜如墨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的‘男儿身’,忙不迭的推开李初,退后一步。
只是太迟了!李初望着她苦笑道:“看来明儿个起,宁王世子有断袖之癖的传闻,大概会传遍王府了。”
“不、不会的。”像是下定什么决心,杜如墨定定地看着他,话中有话地说:“因为杜玉山没有儿子,只有一个独生女啊!”
第4章(1)
这日早朝后,宁王回到府里,第一件事便是招来儿子。
李初望着杜如墨来到父亲的书房,两人才进去,便发现宁王连朝服都未换下,一脸凝重地站在窗前,桌上杯里的茶水一口也未饮,足见心事重重。
听到声音,宁王回头来,但看到儿子还拖着书僮,不禁板起脸。
“叫你那书僮先下去。”他长相本就威严,带着威吓的命令更让人不敢违抗。
然而李初却不以为杵,拦住了欲先告退的杜如墨。“爹,她必须留下。”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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