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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紙包里的東西應當剛出鍋不久，摸著還有點燙，拂珠聞到濃濃的奶香味。

是她最喜歡吃的奶糕。

&ldo;我和的面，你翡姐姐打的樣。&rdo;

曲從渡大概是想像平常那樣摸拂珠腦袋，然而手都抬起來了，卻又放下，笑著道：&ldo;路上餓了就吃，別覺得他們都是修士，就不好意思當著他們面吃，想吃就吃。&rdo;

趙翡也道：&ldo;加了紅豆的是放了糖的，沒紅豆的沒放糖。&rdo;

還道如果同行有合得來的，可以請對方吃，她做得多，不怕不夠吃。

&ldo;以前總覺得日子還長，什麼時候給珠珠做奶糕都可以，結果這一轉眼，珠珠就要走了，&rdo;趙翡也笑，眼睫微微有些濕潤，&ldo;珠珠一個人在蓬萊，要聽師父的話，認真修煉，好好照顧自己，像你曲哥哥說的，餓了就吃，別委屈自己，知道嗎?&rdo;

拂珠重重點頭。

趙翡又取出個玉石手串套上她手腕，說是能護主的法器，這才往旁邊退開。

拂珠道過謝，說：&ldo;我走了。&rdo;

曲從渡道：&ldo;走吧。&rdo;

他與趙翡站在原地，目送一家三口往萬音宗駐地去。

及至過了拐角，再望不見了，曲從渡摸出條帕子，給趙翡擦眼淚。

趙翡問：&ldo;以後還能再見到珠珠的吧?&rdo;

曲從渡道：&ldo;能。&rdo;他突然笑了，吊兒郎當的，&ldo;珠珠若從此一去不回，甭管她是哪個境界的修士，我揪著她耳朵也得把她從蓬萊揪回來。&rdo;

趙翡破涕為笑。

並不知自己耳朵被曲從渡惦記的拂珠正沉默地走。

倒不是拂珠不想說話，而是牽著她的喬應桐和姬徹之都很沉默。

一家三口就這麼沉默地走，等到離萬音宗駐地僅數步之遙，喬應桐和姬徹之停下，一個給拂珠整理衣著，一個在旁邊看著，寡言卻高大。

確定拂珠從頭到腳都漂漂亮亮的，喬應桐蹲著沒起身，張開手臂抱住她。

拂珠喊了聲娘。

喬應桐沒應。

拂珠側頭。她感到頸窩有點濕。

&ldo;……到了蓬萊，不必太掛念我跟你爹，&rdo;最後喬應桐抬起頭來，直視著拂珠道，&ldo;只要你好好的，我跟你爹也就好好的，記住了嗎?&rdo;

&ldo;記住了。&rdo;

喬應桐又抱了抱她，隨即放開，讓她跟姬徹之辭別。

姬徹之沒多囑咐什麼，只摸摸拂珠腦袋，說去吧。

拂珠退後半步，朝兩人拜下，重重叩首。

&ldo;爹，娘，我走了。&rdo;

姬徹之道：&ldo;去吧。&rdo;

拂珠便又叩首，然後起身走向駐地。

她一走，喬應桐再繃不住，淚水簌簌而落。

姬徹之沉默地攬住妻子，目送女兒進到那駐地里。

便如拂珠與家人辭別，其餘通過五日練劍考核，也要去往東海蓬萊的孩子們同樣在與家中辭別。

放眼望去，駐地里先到的幾個孩子都在忙著抹淚，間或互相安慰，拂珠趁空去到角落，對悄悄跟著她的大田鼠招手。

大田鼠小心地瞄著萬音宗人，挨著牆角蹭過來。

也不見拂珠怎麼動作，她不過伸指往大田鼠頭頂一點，大田鼠便覺頭腦陡的一陣清明，身上那縷微弱妖氣隨之加重不少，正是先前拂珠許諾它的點化。

&ldo;我走後，家裡就交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