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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人也皱着眉,觉得十分蹊跷:这位志愿军的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他如果是洪鹢的学生,就应该是他的同学,自己对他怎么连一点印象也没有?他见洪老师和李主任仍然未释疑团,又十分感佩地说:“老师,我叫成大山,后山虎跳沟人,确实不是您的学生。可也一点不假,您老人家确确实实是我的救命恩人。您老人家的舍己救人的事多如牛毛,也许这件事暂时记不起来。等一下我再向您说清楚。现在就请您老人家上主席台,坐在我的上首,因为,因为您不坐上去,我就会惭愧得说不出话来。”说着,便拉着洪老师的手向主席台走去。待洪老师坐定后,他便声泪俱下的讲起了当年的洪老师冒险救他的故事:

“那是发生在一九四六年冬天的事。

“一个早晨,就像天上炸开了个石灰窑,灰粉撒遍了寰宇一般,浓雾严严地笼罩着大地。驻扎在青龙亭旁的青龙庙里的被gmd抓来的新兵,被国民军的新军教官,驱赶着到昆阳师范的大操场进行训练。当时gmd丧心病狂地打内战,抓来的新兵特别多,兵营、训练场地都不够,临时驻扎新兵的青龙庙没有操场。这些新兵是秋末被抓来的,如今已是隆冬,还穿着五颜六色破破烂烂的、从自己家里穿来的单衣。他们瑟瑟缩缩、精神萎靡地跑着,正像一群被驱赶着走向屠场的牛羊。当时我就是其中的一只羊。

第三章(。dushuhun。)  午宴说梦(上) 6洪鹢仗义救逃卒,大山感恩拜“父亲” 2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0…3…5 10:10:04 本章(。dushuhun。)字数:2463

“我家住的虎跳沟,山势确实陡峭。从沟的这边到那边,说老虎能跳过去,确实有点夸张,可是住在这边山上的我,向住在那边山上的娘舅喊话,娘舅毫不费力,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要是去舅舅家,曲曲折折绕着石头转,下沟十五里,上山十八里,天刚亮出发,拉紧步子,不过午,到不了。悬崖壁立,深山沟见不到底,从上面望下去,让人头晕,不到正午,沟底见不到太阳;在山上,那像个孩子似的活蹦乱跳地激烈碰撞的沟底清亮的流水,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就是听不到流水声。说也怪,就在这白云深处的高山上,竟有一大片坡度不大的肥沃的梯田,竟有多处长年水流不断的清泉,还有多个一清见底的水塘,水旱无忧,农夫凭仗辛勤的劳作,年年收成不错,大伙的日子还勉强能过下去。从前,我家略有几亩水田,一家人起早贪黑,不倦地劳作,家道还算殷实。我父亲有兄弟二人,按祖父的安排,大伯身体健壮,种田;我父亲羸弱多病,读书。不过,我父亲读了小学以后,没能考上中学,也只能在家种田。然后我父亲娶妻,分家生子。父亲凭着自己单薄的身子苦撑着,总算能凑合着过。可是灾祸突然降临祸,gmd抓壮丁,把我们家全毁了。

“父亲兄弟两人,父亲已生下了我后,早超过了十八岁,已在被征之列。按国民政府的规定,十丁征一。一九三四年,国民政府为了剿共,扩充军队,大量征兵,十丁早已远不止征一丁。每当征兵名额下来,农村保丁,便把一保的壮丁像赶鸭子一样,驱赶到一起拈阄,谁拈着谁去。我父亲还真背时,一拈就拈着。父母急得死去活来,谁愿意自己的亲人上前线挡枪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办法,只能剜肉补疮,卖了几亩良田,买了个壮丁。无奈那买来的壮丁的是个专靠卖壮丁营生的无赖,不到一个月,他便从新兵训练营逃跑了。国民军责令地方,又把父亲抓去了。那时,我才六岁。可父亲被抓走时的惨绝人寰的情景,我至今记忆犹新。

“买了壮丁,我父亲心地当然踏实。一个个淫雨连绵的早晨,父亲拖着瘦弱的身子,穿着件开花棉袄,戴着个破斗笠,正准备牵牛去耖田。高山天寒,快立夏了,下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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