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部分 (第2/5页)

大夫肯定也感到了这一点,他没有询问我的身份,照直把君然的情况介绍给了我。

“他的右眼受到不可逆转的创伤,只有施行眼球摘除术了。”韩大夫不无遗憾地说道。

说实话,这个结果早在我的意料当中。我虽然心疼得都要淌出血来了,但是我仍然强迫自己继续往下听。只要命还在,就有希望在。

“他的左眼也受到创伤,眼角膜受到严重的损伤,虽然已经实施了必要的处理,但是预后怎样还很难说。”韩大夫继续说道。

“他会失明吗?”这是关键的关键,君然的世界是否拥有光明全靠这只眼睛了。

“也许会,但至少会留有光感。”韩大夫这句话等于判了君然的“死刑”。我感到君然的左眼状况不容乐观。

196 我泥中有你 你泥中有我

196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那以后还有什么补救措施吗?”我祈望着韩大夫会说眼角膜移植、重见光明之类的话。但是我并没有得到这样的答复。

“过几天要做一次手术,进行泪腺的修复。大约一个月后,可以考虑安装义眼。”医生大概对这种人间惨剧见得多了,伤感神经已然麻痹了,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的渴求,连一句善意的谎言也不肯说一下。

其实我对韩大夫是太苛求了,他是医生,他的话要对病人负责,要对病人的家属负责,也要对他自己负责。他怎么可能为了安慰家属,而编一些不切实际的兑现不了的承诺呢?

我不再言语了,我彻底接受了这个残酷的现实。君然的后半生将在黑暗中度过了。

不知怎么的,我竟想到了罗切斯特。我想我会是简爱,我会像简爱一样坚定地去爱即使双目失明但却是至亲至爱的人。

此时,在我的心里还存有一个小小的心愿,罗切斯特后来终于医治好了一只眼睛,并且看到了简爱为他所生的孩子,他们一家人最终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那么我的君然呢?他是不是也会治好一只眼睛,看到小梦辰的成长呢?

不管怎么说,有一点可以肯定,无论君然的眼睛能否复明,我都会尽最大努力给他以最大的幸福,我感到我的生命与君然已经不可分离了。

这真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我跟君然认识也不过4天时间,可是我们的心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在我们的心中,已然将对方视为知己、知音和知心之认了,我们已经默认对方为自己的终身伴侣了。这一切让我不得不感叹于命运之神的安排,月下老人的良苦用心。

此时我想起了一首《我侬词》: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这正是我此时心情的真实写照。

我的眼泪已然挂了满脸,但我并没有去擦拭。因为我的一只手在君然这里,一只手在小梦辰那里。我们一家人必定要相扶着去走这并不好走的人生之路,而目前的我则是这个家的顶梁之柱。

大概护士对我们寄予极大的同情吧,她们并没有急着将病床推走,而是耐心地等待着我跟医生的对话结束。那位年轻小护士高举着血袋,手臂应该很累的,不断变换着姿势。

看到血袋,我心里一惊,感到两腿发麻,站立不稳。我素有晕血的现象,我放弃了学医,在一定程度上也有这个原因。

不过人真是很奇怪的动物,当时君然满脸是血的时候,我并没有晕眩,因为责任代替了恐惧。而现在君然脱离了生命危险,我的本性也暴露了出来。

我的脸色一定不好看,韩大夫见到我这个样子,同情地安慰我道,“他失血过多,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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