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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似鲐鱼、背上有纹的小鱼在水面浮现了一下,径直朝饵钩游来。“舟鱼师(这种鱼常与鲨鱼同游,它的出现意味着鲨鱼的到来。)!”诺曼嚷了起来。“注意……鲨鱼就要来了!”

“混蛋!别咋唬!”米尔斯咆哮道。“别像猴子一样……鱼都叫你吓跑了!”

这条鲨鱼,在湛蓝的海水中看去,只是一团丑陋的黑黄色疙瘩,此刻正在饵食下浮起身子。这时一双双眼睛都一起盯向鲨鱼。鲨鱼对着饵钩张开嘴,一口把那块腊肉吞下肚去。“上钩啦,该死的!”米尔斯狂呼起来,一边回收钓鱼绳。“来啊,伙计们,把它拉到甲板上来!”钩鱼绳实在粗壮,伙友们都吃力地向上拽着,不大一会儿功夫,鲨鱼挣扎着被拉上了舷墙,咚的一声重重地摔在甲板上。米尔斯操起一把短柄小斧头,照着鲨鱼的天灵盖一劈,就要了它的命。于是,六七个人拔出刀子,骑在这具还在颤抖着的躯体上,挥刀割肉,以改善伙食。这个场面说来也真可笑,米尔斯,由于捕鱼有功,便骑在鱼身前端,鱼头归他。其他的人则千方百计地向后挪,为的是扩大自己的切割领地。他们割起肉来得寸进尺,全然不顾后面的人。割肉时还听有人嚷嚷:“嘿,瞧瞧你割到哪里去了,”“喂,当心点,不然我要割你背上那块罗!”刚才还有人骑在躯体上的这条可怜鱼儿,在大约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就被利刃割成了许多硕大的块块。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章 暴虐(4)

甲板冲洗干净。米尔斯在他分得的一份中挑选着,扒拉着那几块切开的鱼片。这时,塞缪尔先生,船长的书记员,一摇三摆地向他走去。

“啊呀呀,可叫你捞了一把,我的老伙计。”他以他那傲慢的口气说着,“一定有我一块罗,是不是?”

和“本特”号所有的船员一样,米尔斯从心底里讨厌他。书记员平时既不喝朗姆也不喝其它酒,所以人们怀疑他是否把他那部分配给的酒贮存起来,想弄到岸上去卖。

“是啊,有你一块。”副枪炮长没好气地说。“想来也一定有我一杯掺水烈酒罗。一杯掺水烈酒,如果今天你想吃到鲨鱼的话。”

“得了!得了!我的老伙计。”塞缪尔不耐烦地说。“你的鱼足够十几个人吃的哩。”

“而你藏在那儿的掺水烈酒够给一千人喝的哩,我敢发誓!”

“我是替舰长来要的。”塞缪尔说。

“那你就自己去替他逮一条鲨鱼吧,这条可是我逮的。他面包要吃最好的,腊牛肉要吃桶里的精华。”

“你好大的胆哪,米尔斯!得了,给我一块……那块大的……这样我就不多嘴了。”

“不多嘴了,真该死!给你……拿着。”米尔斯说罢就用尽平生之力,将一块十至十二磅重的生鱼肉照直朝塞缪尔的面门砸去,然后气呼呼地转身下了甲板。

塞缪尔先生从甲板上爬起身来,没忘了捡起那块鲨鱼肉,慢慢吞吞地向船尾走去;他的目光预示着副枪炮长即将大难临头了。

这件事很快在船上不胫而走。米尔斯在“本特”号上第一次发现自己做的事深得人心,不过逃脱惩罚的指望十分渺茫。当晚,老巴克斯说了这么句话:“他少不了要在舷门前赚得个血溅衬衫的惩罚。塞缪尔是个小人,一个卑鄙的小人,然而纪律毕竟是纪律,这是没什么可说的。”

我相信,英国舰船上的鞭刑总有一天要废除。鞭刑是一种惨无人道的体罚,它只能摧毁好人的自尊心而使歹徒更加作恶多端。陆上人是难以想象鞭刑的惨状的:一个身强力壮的彪形大汉使出吃奶的力气挥鞭抽人,每抽一鞭,受罚者的身躯就痉挛得连气都喘不过来;一鞭揭去一层皮,鞭子挥及之处便血肉飞溅;六鞭就能把整个后背抽得皮开肉绽,再六鞭就深深地抽进肉里,背上随即就是血糊糊的一片,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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