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 (第3/5页)

客很厉害,那个时候你挡在父皇面前。”他笑,却苦涩:“这脑子一热,竟将梦中之事当真了。稀里糊涂就跑来看你,生怕看到你受伤的样子。这都是哥哥的不是,五弟莫怪。为兄不叨扰了,这就告辞。”一番话是温和夹着懊恼,好似真的一般。

元宓说完便站起来要走,元初见他衣着虽然整齐,但发鬓且是微乱,神色见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只有那双眼睛,仍是清亮如水。

元初半倾过身子,一把拉住他的手:“大哥!”

元宓扭过头,勉强笑笑:“五弟还有何事?”

“大哥,父皇昨日确实遇刺,我也确实在场。只是我没有受伤而已。那不是你的梦。可是,世上不会有这么准确的梦。”元初牢牢地抓着他的手不放,从下而上地盯着元宓,目光灼灼。

元宓似乎真的怒了,却仍旧隐忍着没有发火,只是眼睛里的怒意怎么也掩盖不住。他强自镇定了一下,仍是笑:“确实是梦,还是个不吉利的凶梦。也不是完全都一样,你不是好好的没受伤么。”

“大哥,你告诉我实话,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元初站起来,强拉着元宓将他按在床边坐下来。他承认,最早那句话脱口而出的时候,他确实是怀疑他的。但是,在看到他倔强、愤怒却又尽力隐忍的眼神后,元初立即想抽自己一个耳光。他的眼睛仍是那么清澈干净,拥有那么一双干净眼睛的人,怎么会害他?就算会,也该怪自己识人不清。

所以事情的性质变了。如果是有人故意透漏这个消息给元宓。他是谁?如何在皇帝严密的封锁下得知这个消息?他为什么要告诉元宓?有何目的?总之,若是元初之前的追问的怀疑元宓的话,现在的逼问就是非得将那个人揪出来鞭尸的怒意。

元宓被元初逼得终于动了大怒,但温吞惯了的性子,怎么也无法学到别人的勃然大怒、口出恶言,只好愠怒而有倔强地咬死不松口:“为兄适才的话一字不假。五弟何苦如此咄咄逼人?”

元初苦笑,忍不住将手抚上元宓的额头:“怎生就这么倔呢?也不知该说你聪明还是傻,该想到的都想不到,不该想到的却又全想到了。都不知你是如何在这吃人的地方生存下来的。”

元宓呆了呆,似乎是不大明了元初的意思,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元初见状笑起来,眉梢眼角尽显柔和之色:“大哥,我错了。我不该疑你的。我这疑心重的毛病,下次定给该了,至少,对这你的时候给改了。我们都不乱想了,好么?”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语气却倒是像在哄一个年幼的孩童。

元宓渐渐从呆滞中回过神来,只愣愣地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话:“五弟,你有时候同父皇好像。”

闻言,元初的笑容再一次凝固在脸上。

错综复杂

元宓不说,他还完全没有想到,他常常在心里嘲笑皇帝的疑心病重,但自己何尝不是?他相信过谁?完全信任过谁?他的心底其实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人类是不值得信任的”。他厌恶皇帝不顾伦理、无视亲情,难道他自己就不一样了吗?他还不是杀死了自己的哥哥害死了自己的父母!他觉得皇帝冷酷无情、满手血腥,自己难道不是?自从他来到这里,间接的、直接的害死了多少人?那个顶罪的小太监、颜世轩九族、连成年、还有那些在酒楼里莫名遭到屠戮的那么多无辜的人,他可有感到痛惜?他曾有觉得怜悯?他曾想过救助?没有!从来没有!包括现在。

所以,最像皇帝的人竟然就是他自己!他对皇帝的一切痛恨与厌恶竟然全部源自他对自己过去的恼恨。他的心态既充满了恶的洗礼,偏偏又存有婴儿般对善和美的向往。世间万物自没有十全十美的,于是一般的人只是感到失望,可是,他性格中的矛盾,却偏会让他在发现“其实没有善和美”的时候,以偏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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