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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還是不知道皇帝對這位勇冠侯的寵幸到了什麼地步。
真宗喝了酒,聽說林勛新娶的那個朱家丫頭,很是得他寵愛。可惜今天病了沒有入宮來。皇帝想著想著,竟然入了神,身旁的大太監童玉叫了一聲,他才回過神來,恢復如常。
蘇行知與周海生談鹽政談得十分投機,而王贊和趙光中則對邊境守將的事各抒己見。他們偶爾爭執兩句,也都是很快掩蓋過去,席間倒顯得其樂融融的。林勛只是淡淡地應和他們幾句,並不想多談,免得給了誰錯誤的信息。他歸心似箭,等宴席完畢,從集英殿裡退出來,正要步下石階回去,卻被童玉叫住了:「侯爺,皇上有請。」
文德殿是供皇帝在上朝之前和退朝之後休憩的小殿,位於紫宸殿和垂拱殿之間,並不是很大。童玉領著林勛進入殿中,真宗已經擺好了棋盤,抬手讓林勛坐下來。
皇帝技癢,經常要找人下棋,難有敵手。之前是陸雲昭陪侍,偶能勝得幾局,近來他在家中養傷,皇帝已經很久沒有棋逢對手的感覺了。林勛下棋,從來不講情面,殺得皇帝很沒有面子。要不是實在想找人練練手,尋常的棋藝又太臭,也不會找林勛。
「你等等,你讓朕一個子。」
「皇上,落子無悔。」
「你這人,你讓讓朕會怎麼樣?就一子!」
「臣說過,戰場上無父子,棋盤上無君臣。」
真宗氣結,惱怒地命人把棋盤收走,揮手道:「不跟你下了!」童玉鮮少見官家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忍不住笑。皇帝一個眼刀丟過來,童玉便只得憋著了。
皇帝讓殿裡的人都退出去,走到龍案後面坐下來,看著林勛說:「朕本來答應你去遠興府當安撫使,現在改主意讓陸雲昭去,你心裡是不是不痛快?陸雲昭對那些邊將,可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林勛作揖道:「有罪當罰,罪大當誅。就算是臣過去,也當如此。國家利益高於一切。」
「勛兒……」真宗皇帝嘆了一聲,「朕其實,是想做一些事來彌補你的……但遠興府情況複雜,你辛苦打了那麼多年仗,朕不想你再去涉險。陸雲昭更合適些。」皇帝似乎極力想要解釋。他雖然不是一個雷厲風行的皇帝,崇尚風雅之事,但也鮮少有向人低頭的時候。
「皇上並不虧欠臣什麼。」林勛口氣疏離地說。
真宗沉默了一下:「改天宮裡沒有這麼多人了,把你夫人帶進宮讓朕和太后看看,她老人家總念叨這件事。沒事了,你去吧。」
林勛恭敬地行了禮,轉身往外走,看到一個小太監匆匆忙忙地跑進來,與他擦肩,身後響起皇帝的怒斥聲。他走得遠了,沒有聽清。
外頭的天空艷陽高照,宴罷的人群還在陸續向宮門處移動。今日進宮的人本就繁雜,集英殿裡坐著的基本都是達官顯貴,還能在天子面前露露臉,很多人雖然有進宮的機會,卻連天子的面都沒有見著。
林勛自小出入皇宮,對宮裡的一切都很熟悉。他走到西側門的夾道里,想抄近路出宮,卻看見幾個太監和宮女,拖著一個人出來。那人好像在掙扎,卻被捂住嘴,雙腿不停地踢蹬著。那幾個人也不敢下重手,只是行色匆匆。
他們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林勛,紛紛行了禮,下意識地擋住那被拖行的人。可林勛還是看見了。
趙阮瞪圓了眼睛,怎麼也沒有想到皇后和兄長竟然會這樣對她。她的兒子被六皇子抓走了,一夜未歸,生死未卜,他們卻見死不救。她去皇后那裡求情,皇后卻說景禹是咎由自取,讓她回去……她不肯走,皇后就讓宮人把她弄走!
她被宮人強行弄出小宮門,架上馬車,她一個人絕望地趴在那裡哭,不知道誰還可以救景禹。鬼使神差地,她想到了一個人,吩咐車夫調轉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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