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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聽得心口一揪,她當真不知道,他傷得這麼重,而且是盼著她來的。她逕自提著裙子走上台階,推開那扇門,屋裡放著好幾個炭盆,可她還是覺得冷。屋裡的陳設十分熟悉,桌椅也都是她挑的,半點未曾變過。
她走到床邊,杌子上的銅盆里是血水。原本陪侍在床邊的朝夕已經站了起來,嘴唇動了動,還是沒說什麼,端起盆子出去了。
綺羅不敢相信,床上躺著的人竟然是陸雲昭!幾月不見,那人瘦得顴骨突出,臉上血色全無,往日的風采難覓半分蹤跡。這還是那個驚才絕艷的陸郎麼?傷勢竟然這麼嚴重!她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觸手能感覺到清晰的骨骼脈絡,不由得鼻子發酸,幾乎要落下淚來。這個時候,陸雲昭喃喃地說:「綺羅……不要嫁給他……我帶你走。」
「表哥?」綺羅拿出隨身的手帕,為他擦額頭上的汗水,陸雲昭一直在說胡話,好像很難受。
鍾毅捧著湯藥走進來,在綺羅的身後說:「公子那天本來跟周公子一起去喝您的喜酒,但是侯府的人不讓他進去。他就去陪六皇子喝酒,身邊什麼人都不帶。回來的路上,被人伏擊,受了重傷。那一刀就在心房往上一點的位置,十分兇險。現在在用高麗的紅參吊著命,那東西珍貴,還好有陵王在。太醫說,公子能不能醒來還不好說。連莫大夫都說沒有十全的把握,這藥是莫大夫開的。」
綺羅根本就不知道陸雲昭被人攔住不讓進府的事情,她以為周懷遠是故意要去激怒林勛,原來還有這件事?她一時心亂如麻,拿過湯藥說:「我來餵他吧。」
鍾毅順手就把藥碗遞了過去,提醒道:「小姐小心燙。公子現在沒有意識,藥也不好餵。往往喝兩三口就下不去了,所以傷口一直不見好。」
綺羅舀起黑褐色的藥汁,放在嘴邊吹了一下,嗆人的苦味沖入鼻子裡,她皺了皺眉,還是強忍著餵給陸雲昭喝。果然有大半都沿著他的嘴角落下來,她連忙用手帕給他擦。陸雲昭喝不下去,她卻極有耐心地一點點喂,一碗藥也見了底。鍾毅高興地說:「辛苦您了,還是您有辦法。」
她想起自己前兩年生病那會兒怕吃藥,各種躲,陸雲昭也耐心給自己餵藥,常常要耗上許久,還找了很多水果做的糖珠子來給她佐。她現在不過是做了跟他同樣的事,何足掛齒。
下人在門外說:「鍾叔,太醫馬上要來給公子看病了,您看……」鍾毅應了聲,詢問地看向綺羅。畢竟綺羅現在身份不一樣了,被宮裡的人看見了也不好。
綺羅站起來:「我先去旁邊的耳房裡坐一會兒,等太醫走了再過來。你仔細聽太醫說了什麼,回頭告訴我。」
鍾毅連聲應是,綺羅就出去了,沒發現手帕忘了拿,落在枕邊。
朝夕給綺羅和曹晴晴上了茶和茶點,曹晴晴心裡難受,剛才就沒進去。
「你都看到了吧?我沒有騙你,他真的傷得很重,胸口那刀是替六皇子擋的。我爹說,皇上為了穩定人心,對外說他在靜養,其實這傷很是兇險。」曹晴晴嘆了口氣。
「你爹有沒有說是什麼人做的?」綺羅不記得上輩子有皇子遇刺這麼大的事情,若是有,民間肯定都傳遍了。
曹晴晴壓低聲音說:「這還用說?八成就是太子那邊的人。現在兩邊斗得厲害呢,還拉皇子們站隊。你家那位可是各方勢力都想爭奪的重點。」
「什麼我家……」綺羅輕斥道。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他給你的聘禮,可是天底下獨一份。若不是看重你,誰會準備那麼重的聘禮娶一門媳婦啊?娶十個都夠了。」
綺羅沒有想到林勛給的聘禮,居然也已經在京城的世家圈子裡傳開了,難怪朱成碧和朱惠蘭對她都沒有好臉色。
喝了一會兒茶,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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