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 (第3/5页)
室传嫡之秘闻,待天下易主之时,着宦臣万长亭与诸朝臣共聆之……”
“哗——”围场中刹那爆发出一阵鼓噪喧嚷,众臣质疑惶惑,惊异尤甚。
“恭妃……可是佑王妃娘娘?”
“她……她不是已失踪二十六年了么!”
“如此说来,她尚在人世!她还活着!”
“老臣实在糊涂!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奉先帝遗谕……莫非先帝早有所料……”
万长亭涩然一叹,再次掀袂坐下,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女子的剪影,她俯首案上,正专注地提笔书写信卷,万长亭的思绪逐渐飘回了二十年前——
大宗天庆六年,龙箫病重,由于他一生无所出,皇室上下对立储之事颇为焦虑;彼时信王龙泪竹已逝,楚妃下落不明,其腹中孩儿更是生死未卦,余下皇亲贵戚皆是公主郡主,大宗皇位苦无继承人,令皇室上下颇为尴尬。
那年的寒秋来得很早,承乾殿灯火通明,龙箫密诏万长亭觐见,无人知道他们在殿中商议了些什么。三日后,万长亭秘密出宫,奉诏赴青州寻找“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穿过熙熙攘攘的青州市集,万长亭第一次见到龙葭,那个无名无姓的疯癫乞儿,正趴在酒肆后院的潲水池边,战战兢兢地捡吃客人剩下的饭食。他浑身上下衣衫褴褛、又脏又臭,俨然一只被放逐的畜生,已无半点身为人的尊严和廉耻。万长亭见状便知,这没有自我意识的乞儿就是龙箫要寻的“继承人”,遂将他带回了燕城皇宫。在龙箫的授意下,万长亭亲自教这乞儿宫中礼仪,并对朝廷上下宣称这乞儿乃是永载帝龙玉宸的胞弟福亲王流落于民间的遗孤,使一切得以瞒天过海。
数日后,龙箫驾崩,临终前赐予这乞儿龙葭之名,暗意其乃伪假之身,同时将传国玉玺的秘密告知于他。一夜之间,龙葭便从一个疯癫乞儿变成了端坐在皇位之上的帝王,这突如其来的巨大逆转,令他手足无措,根本无力应对,而一直以来亲身教导于他的万长亭,便顺理成章地做了摄政王。龙葭并无半点治国才能,更无任何权欲野心,谁能给他吃饱饭、穿暖衣,他便听谁的话,二十年来,龙葭虽高坐皇位,却始终对万长亭心存畏惧,早已习惯了对万长亭有求必应。在人前,龙葭是个有名无实、任其摆布的帝王;在人后,他是个贪图享受、弱智疯癫的傀儡;在万长亭眼中,他永远都是那个捡食残羹剩饭的下贱乞儿……
万长亭幽幽地收回思绪,恍然深叹。所有的一切不过都关乎一个对天庆帝龙箫的诺字,这个诺字,藏在万长亭心底二十年,他诺的是颠覆满目疮痍的天下,诺的是拱手相让万里锦绣的江山,诺的是等待一位明君,还芸芸众生一个全新的盛世。
诺,好一个诺字,知万长亭者,唯有墨台鹰;知墨台鹰者,却是龙箫。是敌是友,已不再重要,二十年来,许下承诺者,是龙箫;信守承诺者,是万长亭,记录承诺者,是恭妃,履行承诺者,是墨台鹰……所谓结局,早已写好,如今偿还的,皆是昔日的那一个诺字。
流云念完信卷上的文字,收回手中的信轴,退到万长亭身边,他看了一眼万长亭,不觉眉头深蹙。围场中一片寂静,众朝臣的神色复杂多变,均深陷在信卷所记载的弥天大谎中难以自拔,龙葭更是神情呆滞,恍恍惚惚,似乎失去了心智。
“不过又是一个皇权的牺牲品罢了……”九毒冷冷地盯着龙葭,心中亦不免黯然,正想着,只听龙葭喉咙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忽然间,他竟手足乱舞,汗如雨下,嘶声叫道:“放朕走!放朕走!”
“想走?好哇!”九毒扬扇朝他脸上狠狠一拍,冷言道:“说出传国玉玺在何处,便放了你!”
龙葭不答,霎时面色铁青,似是怒极,挣扎着想要站起,无奈神藏、商曲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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