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5页)

:不怕迂回,只怕情真。喃喃梦呓,迷迷惘惘。

醒来仍觉头昏脑胀。张眼,四周昏黑,腐蚀了,不晓得睡了多久,我想爬起来,只觉全身乏力,每根骨头都在痛,唇干舌燥。

我忍不住呻吟。

“醒了?”一把声音轻轻问。

我认得那把声,蓦震,疑是梦,想说话,喉间却哽哑,说不出话来。

柔软的手抚着我的额。

我看到她的脸。

我叹了气,不是她。

陈拨着我额前的头发,道:“给你一杯开水。”她站起来,亮了灯,我眯起眼,心中不知是甜是苦。

她的水来了。我支撑着坐起来,呷了一口,她盘了鬈的秀发,有几绺掉下来,髻拘得很松,很匆忙吧,脸上没脂粉,坐床沿的椅子上看着我。

我的精神好转,道:“你们的声音相似。”

“我与谁?”她竟然问。

“水玲珑。”

她垂下眼。

“你的姐妹。”

“我没有姐妹。”

“她……”

“她是我妹妹,”陈悠然一笑:“满意了?”

“你妹妹现在何方?尚与王子一道?”

陈摇摇头:“回来了。”我追问:“你怎知道我的住址?”

她咬咬唇:“张医生告诉。”

张某,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水玲珑?不过,她知道了又如何?她会来看望我吗?她不会。我望向陈,我是不能不感激的,她有心。

“多谢你来。”我衷心的说。

“也该多谢张医生,他等了我来才离去的。”她浅浅的笑。看来她们与张彦真的很熟。

这张某,也不是全不肯帮我,心一宽,精神更觉好起来。

“怎么会病倒?定是太操劳了。”陈柔声的说。向我桌上的文稿望去:“尚在写那些东西?”

我有气无力:“不是一流文章,但有最真的感情。”

她笑:“你会有读者吗?”

我不知道,我只是客串,一个客串、未有全心投入的人,不可以的苛求,我对她说:“沈礼的刊物有读者,分布全世界。”

“全世界也不代表什么。”

“你到过很多地方?”听她说话,仿佛经历很多,但看她的人,又不像,她比她的妹妹单纯,水玲珑心事太多。水玲珑的孤高冷傲,飘忽如谜偏就叫人心醉。

“也不多。”她答。

“为什么不让你亮相?”她总是隐蔽在一旁,静看妹妹的风光。我问:她不欲外人知道她的身世,她的过去,她的亲人,是吗?”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你要写出来?”

我不写出来。忽然,我发觉我也是一个怎么的男人,如果我知道一定把资料“据为已有”,我苦笑:“我不是一个她记者。”

“本来就不是。”她居然也有幽默,道:“让我告诉你,水玲珑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的母亲不是名女人,她也没有被男人抛弃,更没有产下私生子。”

陈的说话多了,初次见她,到我店买表,还是娇怯得很。我道:“陈,你开朗了。”

“受段先生感染。”

“也懂讲话了,不过,适可而止,过份‘懂’就变成圆滑了,并不好。”

她轻轻道:“冰姐一早告诫我,最好保护自己的方法是少说话。”

“白冰常常告诉你?”我道:“真是一个超级经理人,连人家妹妹也管到了。水玲珑步步为营当然也是白冰的主意,她是国际红人,也许需要如此,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何须拘谨?不过份便是,你又不渴求成名。”我大条道理。

她浅浅一笑:“你又怎么晓得我不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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