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3/5页)

没有睡着,上下眼皮直打架,就到里屋姐姐的床上躺下了。李玉兰一边怪妹妹不知道掌握酒量,一边怨男人范三友没安好心让妹妹喝多了。范三友装着一脸的无辜,一个劲儿为自己辩解,也没有得到李玉兰的原谅,索性拎着包出门去了。

李玉芝一觉睡到太阳偏西,要不是一泡尿憋急了,说不定会睡到天擦黑。解手回来之后,李玉兰追问上午跟罗永刚见面的事,李玉芝头脑还不清醒,也不想说话,随便说几句便对付了。李玉兰见妹妹不想多说,也就不再问了,于是便催李玉芝趁着天没黑,赶紧回去。

李玉芝推着自行车,车把上拴着小白,车后座坐着小燕子,出了合作社的大门。李玉兰送她到大门外。斜对面胜利浴池的屋顶上冒着雾茫茫的热气,门口大槐树上挂着长冬瓜一样的灯笼,一股子澡堂子的溲水味借风传来。李玉兰突然想起来,说:“玉芝,明儿个正好是背集,该烧女水,一起去洗澡吧。”

李玉芝想了想说:“我身上来那个了,不得劲,不洗了。”

李玉兰说:“那有啥,我来那个的时候照样洗,啥事也没有。明儿个带个大盆打水,不下大池子,不妨碍事的。我也半个月没洗了,后脊梁沟儿里直痒,正好一起洗,互相搓搓。”

坐在车后座的小燕子一听要洗澡,马上说:“我要洗澡,我要洗澡!”

李玉兰说:“快过年了,有钱没钱,洗洗过年。来吧。”

李玉芝说:“那好。”

回到小张庄,天刚擦黑。李玉芝把小白关进猪圈,小白老老实实地就躺下了。这死畜生,被“大个子”搞一下就老实了,真是个贱货!不过,这样也好,小白不吵不闹,倒是可以睡个好觉。

中午的酒劲正好过了,李玉芝咕嘟咕嘟喝了两大碗温水,突然觉得有点饿,到厨屋和面擀了面条,打四个荷包蛋,跟小燕子一起吃了,然后就洗了脚上床睡了。这一夜,屋后猪圈里倒是平安无事,李玉芝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想起给小白配种的事,心里还是扑腾扑腾的。长了这么大,还是头一回真真地看见这个景儿。知道人做那事是啥样,再比较一下畜生做那事,突然觉得好笑,那不就是相当于人搞破鞋吗?这样的话,那就是说姓罗的天天看着他的那个畜生搞破鞋。人要是搞破鞋,不犯法也挨骂,可是畜生搞破鞋却有理得很,搞了人家还要收钱。听说过旧社会有窑子,大概跟这配种站差不多,可是窑子里都是母的得钱,配种站里却是公的得钱,看来这人和畜生就是不一样。

想到收不收钱的事,李玉芝又想到罗永刚免了她的费的事情。姐姐李玉兰说得不错,罗永刚是做了一个人情,他这个人情是五元钱。五元钱虽说不是多么大的钱,可是这五元钱能买一袋子磷肥或者二氨,能割五六斤后座肉,要卖两三只母鸡或三四十个鸡蛋。这样一推算,李玉芝觉得罗永刚这个人情就大了,有点接受不了,就想怎么把这个人情给还了。其实,要还这个人情也不是啥难事,买两瓶好酒,或者买两条好烟送去,也能一抵。问题是,李玉芝觉得这不是五元钱的事,也不是五十元钱的事,是一个说不清的事。自家的小白让人家的“大个子”搞了一下,罗永刚不收钱,不是生意,不是买卖的,算是咋回事呢?比方说,买了烟酒去了,人家问,这是干啥?你说谢谢你的。人家问,谢啥呢?你说你的“大个子”把俺的小白搞了,没收钱,就是谢这个。你说这样的话能说吗?就是能说,也要得能说出口呀!李玉芝很为难。

这个为难的事,又让李玉芝大半夜不能睡。睡不着,就胡思乱想,满脑子的想法,由简而繁,由远及近,一一排着队往外冒。这样下来的结果,自然会落实到婚姻问题上。李玉芝这一回把冯家安远远抛开,不让冯家安干扰她,只把罗永刚一个人拎出来在脑子里过。李玉芝这样做,是为了进一步接近实际问题。她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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