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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行李寄存在服务台寄存室后,立即上街,先填饱肚子再说。

街上倒有好几家小吃店,他选了家食客较多的店铺。根据以往的经验,食客多,老板一般不宰客。他找了个空位子坐下,同桌已经有一位食客了。小吃店伙计过来询问他需要什么?初来枫石,不知这儿的食谱,他就指着对面人的食碗,说:“跟他一样。”

“一碗榨菜油渣面。”伙计大声地朝着伙房吆喝着。

对面坐着的食客抬起头来,朝他望一眼。刘聿义感觉到对方射过来的目光异常冷酷,似一把无形的锋利的剑。有的人经常瞧你,也许过了三年五载,你可能连这个人的眼睛是大是小也记不得了;有的人也许只对你短短的一瞥,然而这一瞥也许会让你终身难忘。此时对方的目光显然属于后者。令刘聿义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心想,这个人心中一定积压着一团怨气,不然注视着四周的目光中不应该带有如此深的仇恨。毛主席教导我们,要以阶级斗争为纲,纲举目张。此人十有###不是善类,只有阶级敌人才会仇视社会主义的一切,才会仇视坚持走社会主义道路的革命群众。进而想想,也许自己的这种思想太偏激,狡猾的阶级敌人是不会在自己的脸上挂一面招牌的。对面坐着的人,还不知道他姓贫,还是姓富,怎能随便将他归类于阶级异己分子一边呢?再说,他来枫石县是来传达信息,而不是来闹革命的。于是,他朝着对面的食客笑了笑,以表示友善。

第十九章 顶缸(2)

对面的食客对他的示好微笑没有作出回应,低着头,吃着面条。

刘聿义对对方的态度不反感,萍水相逢,陌生人之间是用不着套感情的。吃完面,各走西东,再见面连招呼都不用打的。由于他所要的面条还没送来,闲着无事,不由又看了对方一眼。此人身材高大,浓眉大眼,满脸横肉,天生的一副凶相。如果电影制片厂的导演有一双慧眼,请对面食客去串演“南霸天”一类的角色,连化装都可以免了。也许,正是名演员来体验生活也说不准。

对方似乎注意到刘聿义在观察自己,又抬起头来,瞪了刘聿义一眼。刘聿义连忙转过头,装着环视餐厅里的情况。

伙计把面条送来了,刘聿义低头吃面,再也不敢看对方一眼了。然而,就刚才那么短短的几眼,也许会常常在噩梦中与对方相遇,那特殊的形象留在他心中的印象太深了。

吃面间,隔壁桌的几个食客的议论引起了他的注意。一个理平头的食客说:“你们知道吗?咱们枫石县出了大案了,一对江洋大盗就藏在城里后街的一条巷子里。昨夜,公安人员团团包围了巷子,双方激战了五个小时,真是弹雨倾盆,硝烟弥漫,枪口射出子弹时带出的火光照亮了巷子。行人走路都用不着打手电筒了。”

“瞎编吧?”另一个理着分头的食客说,“子弹那么密集,还有行人么?城里人就不怕被流弹击中么?”

“打个比喻吧。”理平头的食客申辩着说。

“咱们枫石县过去是个治安模范县,连个小偷都难得一见,怎么一出就出了个江洋大盗呢?”又一个穿着自制蓝色土布短袖装的食客颇感惊讶,“捉到了吗?咱们县的公安可不一般,听说公安局的墙上挂满了奖旗奖状,还有省公安厅颁发的呢。”

“你以为是捉小鸡啊?江洋大盗有那么好捉么?”那个理平头的食客口沫横飞地说,“没有三分本事,敢上梁山么?”

“上梁山的就不是土匪,那叫英雄好汉。”理分头的食客说,“别给江洋大盗脸上乱贴金,别把自己弄进民兵纠察队里去,到时跳进黄河洗不清。”

“你别吹毛求疵,鸡蛋里挑骨头,尽找茬子!那是口误。”理平头的食客说着。

“快说吧,后来怎么结局呢?”穿蓝布衫的食客似乎急着知道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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