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3/4页)

目光中自是满满的官司;匆匆的就去了。

在燕京的番人大多是行商之人;来来往往的都没个定数,极少有人能定居此处学熟一门燕京官话的。做生意么,会用指头比着收支银两也就够了,至多再学上两句零碎言语。因此太子将满燕京数十名番人羁押下来,命人一连提了十数名番人出来,但审问竟是寸功难进。当场便将鸿胪寺官员批了一顿。鸿胪寺官员也挺委屈:番邦国家多不胜数,就是要研习番语,又去习那一门?且稍有些通晓的,前回子也是同船队出海去了。

只可惜皇帝将福寿膏用得干净,连点渣未也没剩下,连拿着福寿膏去让番人指认也是不成。

不过还好下头官员唯恐获罪,下了死力气,总算自番人中寻出一两名语言稍通的,磕磕绊绊的问了起来。

***

皇帝只觉着全身虚软。

那股钻心噬骨的痛苦,总是周而复始。

想到这里,他高大的身躯都有些蜷缩了。他身为天子,从未受过此种痛苦,想来地狱业火焚身也不外乎如此。

看着皇帝面色腊黄,双目呆滞的坐着。宫人都小心的贴着墙壁,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只求他无视。

但皇帝呆滞的双目逐渐染上了一层异色,皇帝咬紧下颌,一手扣紧了椅子扶手,全身都僵硬起来:朕是天子!朕一定能经得住!

所有太医商讨的结论,便是推测只要皇帝能捱得过,这毒性对皇帝的影响便会逐渐减弱。

皇帝不信自己做不到。他年少之时往沙场历练,肩中箭羽,他连痛也没有呼一声,仍是骑在马上,英勇无匹,将众人吓到失色。他历来坚信自己毅志非常,所以这福寿膏之毒,他定能熬过去。

此时皇帝全身紧绷着,但细看却能发现他全身都在颤抖。

皇帝只觉得脑中一股嗡鸣越来越大,他拍桌大喝一声:“噤声!”

这声一出,宫人们都吓得立即伏地,外间也立即有人去宣在偏殿待命的太医。

明明这这殿中寂静如同坟墓,但皇帝只觉得那声响越来越大,引得他头昏脑涨,太阳穴一跳一跳的,仿佛有什么要蹦出来。

他连眼前都是逐渐模糊起来,只看到一群人冲了进来,却看不清他们的面貌。

他听到有人在惶恐的唤道:“皇上,微臣要给皇上施针了……”

他们扶着他,要他在榻边躺下。皇帝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才能控制住自己。

当那细细的银针入体,似乎给皇帝带来了一种噬骨的冰寒,顺着那针,迅速的蔓延至全身,连血都给冻住了。皇帝脸色发青,开始有些哆嗦。

一干太医看他这模样,哆嗦得比皇帝还厉害。

他们能看出皇帝现在还有理智,是在控制自己配合医治。

可是这毒性十分古怪,不过片刻,皇帝兴许就失去了理智,到时也不知是何人丧命。

皇帝忍住了这冰冷,一股疼痛又开始划开了他的肌肤,仿佛一把剔骨的尖刀在努力的钻向他的骨缝,欲使他骨头和血肉分离一般。

他不再是颤抖,而是抽搐起来,太医完全没有办法再施针,他们互看一眼,能按住皇帝是最好的,可是他们敢按旁人,唯独不敢按住皇帝。

皇帝突然控制不住,在榻上扭动了一下,这就像是打开了一道闸门,他不停的在榻上蹭动起来,越来越激烈。

太医知道皇帝这又是觉着痒了。

他们额上汗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落。

看着皇帝涕泪交流的不停扭动,心知自己这一干人等看到皇帝此种丑态,也不知还有无活命之机。

皇帝一个翻滚下了榻,不意就撞上了一旁的桌角,这似乎是让他舒服点了,但一旁的宫人却是战战兢兢的上来:“皇上,不可伤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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