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怀月 (第1/2页)

怀月。

这个名字听着有些耳熟。

宋听皱了皱眉,第三次命令:“抬起头来。”

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同样的话绝不会说第二遍,换做是别人,这时候估计已经身首异处。

却是给足了男人耐心。

而那人也终于如他所愿,将头抬了起来。

两人一个站着、一个跪着,视线相撞的那刻,宋听猝然僵住——他望见了那张总是出现在自己梦中的脸。

一头如墨的乌发散于身侧,漂亮的凤眸如坠星子,眼尾被擦了一抹红色的胭脂。

而那身大红绣金线的长衫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领口被剥落下去大半,精致的锁骨完全暴露在人前。

美人在灯火摇曳下轻轻一抬眼,便叫人三魂去了七魄,再挪不开视线。

“奴见过大人。”在宋听怔愣之际,怀月再次跪伏下去。

“你……”而宋听似乎直到这时才缓过神来。

在那人的额头即将点地的时候他及时伸手护住了对方,而那人的额头便贴在了他掌心之中。

宋听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找了这个人那么多年,却始终杳无音讯,到后来他甚至怀疑这人是不是已经死了。

却没想到这个他苦寻无果的人却沦落在这风尘之地。

宋听喉咙发紧,眼底的情绪浓烈得快要满溢出来,却很快冷静下来,轻声道: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语气竟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带着可以说是有些明显的颤音。

不说老鸨之流是什么反应,反正几个锦衣卫的眼底都闪过微不可察的诧异。

尤其是小五,他随侍宋听左右,跟在对方身边的时间最久,也最是了解对方。

他们这位大人一向冷情惯了,又掌握着生杀大权,哪怕是见了宫里那两位,也不见其露出过这样的神色。

却何故因为一个男倌如此失态?

小五下意识望向身旁的祁舟,却发现后者竟然跟自家大人一样,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名红衣的男倌。

小五不由地皱了皱眉。

——这个男倌究竟有何特别之处?

“回大人,贱奴怀月。”

怀月。

宋听终于记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听过这个名字。那是四年前,在陛下赐下的秋日宴上。

秋日宴是大衍朝的传统,每年九月天子会赐下宴席与众臣同乐,届时朝臣可以携家眷一同赴宴。

那天众人皆饮酒作乐热闹得很,只有宋听一个人坐在案前喝酒,没有人愿意靠近。

谁都知道他是太后座下的鹰犬,心狠手辣睚眦必报,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朝臣表面上敬他、怕他,暗地里其实都看不起他。

那时候新皇继位还不满一年,宋听也还不是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锦衣卫指挥使。

他虽然为新皇和太后立下过赫赫功劳,连一官半职都没有,身份尴尬。

正所谓兔死狗烹,所有人都以为宋听最终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毕竟他知道的太多了。

这是贵人们最忌讳的事。

但终究他还没有死,所以大家就都秉持着能避则避的态度,离他远远的。不招惹、也不亲近。

却偏偏有醉酒的小公子大着胆子来寻他的玩笑,那人拿着酒杯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宋听跟前,笑着问他:

“宋大人,听闻江南有个美人,是醉春楼的头牌,叫怀月。”

“都言大人不近女色,那呈泽斗胆问一句,大人是否好男风,要不要呈泽把人给大人寻过来,让您掌掌眼?”

虽说大衍不忌男风,在场几位大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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