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页)

泥墙皮,白色大房檐儿,门旁的墙上用涂改液写着四个小字:安振之家。

我眯缝着眼睛,迈出了无比坚定的一步,细心搜索着前人留下的痕迹。瞅了一圈得出个结论,今天我是第一个从这走的,咱也坐了一回前人,后人将会延续着我的足迹继续开辟。走了一段路,空气不再清新,微微带着腥臭,极目望去,看这个垃圾点儿,一个四方的下水道,旁边堆放着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杂物,白菜叶,烂土豆,应有尽有。一张草纸冲我飞了过来,我头一歪,横跨出一步,躲开了。一只脚浅浅地踩在泥里,陷的不深,也就两三厘米,没等我把脚抽出来,又飞过来半张埋埋汰汰的报纸,冲我脑袋呼啸而来,我往前一哈腰,报纸从我头顶疾驰而过。

我并没有逃过一劫的喜悦,这条道一共四个垃圾站,关关卡卡困难重重。

我前进的同时又多了一个动作,以肘掩面,顶着风,遇沟越沟,遇坑跃坑,蜿蜒曲折地徐徐前进。走过了第一个垃圾站,取得了小小的胜利,臭味儿当然并未消失,继续前进。当我最终走到安振家门前的时候,我想起了刚刚学过的《长征》: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安振看着我的第一句话是“这发型,太猛了。”我说,今天这风是真够劲,顶风我也就忍了,还顶了四个垃圾点儿,这我真忍不了了。太狠了。安振嗯了一声说,这道一排垃圾点儿,你从大道走,然后从外头胡同穿进来就好了。

我乱蓬蓬的头发上夹着一片树叶。两年后大街小巷雨后春笋般蹿出来很多*,在中学生的鼎力相助下都算开的红火,比卖塑料布的更早一步奔上了小康。从*里出来的学生有很多头发压的直直的,向上支棱着爆炸式的发型,有顺溜的,也有故意弄得很乱,我曾亲眼目睹一个发型师在手上涂点发蜡,然后在顾客脑袋上一通胡噜就算完成。我觉得我引领了一次时尚,走在了前沿。

安振骑着自行车驮我去商店换游戏卡,一路顶风。路过一段沙地,借着之前在马路上的一点惯性向前冲了几十米,停住了,蹬不动了。我起身下车,安振使劲蹬了几脚,我在后头推了一把总算逃出生天。以安振载着我前进的速度相比,我全力奔跑的速度要比这快,自己跑费体力,坐在车上虽然省力,可车子底盘太低,我得佝偻着双腿以免脚着地,给本来就很艰辛的车子增加阻力。我感慨了,此事古难全。

这条通往商店的路沙子很多,我体验到了飞沙走石,好在只是飞沙,还没有走石,沙子猛抽脸如针扎一般。我将头紧贴在安振后背,没走出半条街,安振坚持不住了,换成了我在前面蹬车子,他坐在后面佝偻腿缩着脖。我双腿猛蹬,不留余力地向前进。

最让我感到惊奇的是我们从商店回来的时候竟然又是顶风,我说,马乐戈壁。

这场风来得快去得更快,只是短暂逗留了十几小时便奔向别处,强劲的风力吹断了体育广场墙外的几棵柏树,大树砸到了一个倒霉蛋儿,幸运的是他还活着,上了回德惠晚间新闻,露出一张乌云密布的脸。

关于中学生抢劫,小的没啥抢,大的没法抢。对于犯罪分子这一心理,我只能自认倒霉,像我这么大的学生最容易被那些坏小孩盯上。某日中午我在上学路上被三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儿抢了五毛钱,我没有反抗,整个作案过程不足一分钟,我觉得没必要为了五毛钱冒险,凭智力,我没这方面经验,很难骗过去。凭武力,被揍一顿那是毋庸置疑的。眼下一句句古老而又含有一定真理的话语在耳旁回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好汉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找到机会再打他妈的。 。。

二十一

我带着满腔怒火,一颗压抑的心到了学校,眼中的天不再那么蓝,树不再那么绿,玻璃不再那么透明,所以下午全校大扫除。

上课铃响后,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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