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失去反而让人平静 (第2/2页)

。极好,至少在阿染看来如此。刚开始她们还比较投契,阿染说自己想去青城山,冯接连几次邀请,让她坐他们家的车一起。

车?还有阿染幻想中冯的父母?那父亲如儒雅的学士,气质翩翩;那母亲似优雅的贵妇,仪态万千……阿染想都不敢想,她连连摇头。

因为她甚至不知道该穿何种华裳,自己如此寒酸,双手粗糙如砂纸,又该如何与那般高贵的人共处一室,更遑论交谈。

阿染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冯,犹如手中紧握的流沙,愈是用力,流失得愈快。可她无可奈何。

回首再看往昔的挚友,除了玲和梅,要么远在千里之外,从事着截然不同的行当,要么踏上了别样的征程,在婚姻、物质或抉择中苦苦挣扎。

举目四望,如阿染、玲和梅这般单身的女子,实则不在少数。

她们身处同一座城市,却犹如孤独的星辰,各自闪耀。

白天,玲自嘲自己是为了那二两碎银而奔波的老牛。每周稍有闲暇,能享受如树懒般慵懒的片刻,她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梅则是个一心钻进钱眼里的人。每天十几个小时都在工作,剩余的几个小时都在睡眠中养精蓄锐。

或许像她这样的职场人,永远都有睡不够的觉。

很快,阿染与她们的联系也日益减少。

一个心思单纯,沉浸于自己的小天地,对外物浑然不觉;一个在繁华中迷失后狼狈撤退,自视甚高,敏感过度以致自我封闭。而阿染,年少时历经太多沧桑而早慧,常常疲于照料和劝解。

渐行渐远的人,失去反而让人更加清醒。

那些行走在相似道路上的人,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

不要因为惧怕失去而刻意讨好,扭曲自己的态度和感受。让自己感觉不适的关系,就如一条随时吐露着信子的毒蛇,溃烂不堪。

切勿待到毒发殒命之际,方觉心口已然麻木。

不同年岁,自会听闻别样声响。他们会择取自视正确之途,亦会难耐劝诫,冀望你与之偕行。

彼时,愿吾等不会因惧失却,而踏上一条貌似温暖相依却无有须臾真正欢愉之路。

与在乎喜爱之人共同历经全然迥异之事,彼时尚能相互赏慕,彼此憧憬,方为不失去应具之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