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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左曉琴被噎住了,她這種人怎麼可能回答上這種問題?她滿腦子都是自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覺得林晴沒有資格比自己強……
左曉琴想了十幾秒,幾度想要出言反駁,發現都反駁不了。
「你在挖坑坑我!」左曉琴道:「狼本身就是吃羊的。」
「那你的意思是,羊這種動物生出來就是被吃的?」白松反問道:「你難不成生出來就是為了比林晴差?」
「怎麼可能!」左曉琴秒反駁:「我生出來就是為了比她強。」
「有道理」,白松搬了把椅子,坐在了左曉琴對面:「憑什麼?」
「憑……」左曉琴要瘋了。
之前白松一直在問她案子的事情,她還能湊合著說幾句,但是被問到了這裡,她就有些開始自我懷疑了。
「我之前聽你說,你父母對你也不好」,白松道:「林晴的母親一直都支持林晴,為了女兒的事情不惜離婚,後來被你印象拿著假的親子鑑定去離婚。你嫉妒吧?」
白松知道,左曉琴之所以針對林晴的母親,也是源自於嫉妒。
左曉琴的父母其實比林亮的父母好一些,但是有點重男輕女,比較偏向弟弟,對她不重視而且總是希望女兒抓緊嫁出去。跟林晴這種獨生女比起來完全是兩個概念。
「我!」左曉琴喊了一個字,接著道:「我沒有父母!」
「你總是沉浸於你自己的理論里,甚至連狼為什麼有權吃羊這種事都搞不懂」,白松嘆了口氣:「我給你講講。」
左曉琴這時看著白松,她已經準備好開噴了,她不相信白松能把這個事情說清楚。
「你剛剛說你沒有父母,這絕對不可能,你難不成石頭裡蹦出來的?」白松道:「你要明白,你的親生父母,無論你怎麼否認,你們之間的血緣關係是完全不可逆的。除非你現在火化成了灰燼,否則你的基因永遠來自於他們倆。」
左曉琴沒有說話,她雖然討厭自己的父母,但也知道白松說的是對的。
「能力和權力是兩回事」,白松道:「規則是客觀存在的,誰也改變不了。權力是我們人才有的東西,有權力就會有義務,而能力是規則的一種,是客觀存在的。狼真的餓了,遇到狗也會吃,自己死掉的同伴也會吃,而自然界的野狗看到落單的狼幼崽也不客氣。鳥類之間就更常見了,你吃我的蛋、我吃你的蛋,你說這是什麼權力嗎?不是,這只是存在能力,客觀存在的能力。就好像鳥會飛,你不會飛?憑什麼?不憑什麼,只憑它有這個能力。」
說完,白松接著道:「林晴憑什麼比你強?憑她客觀上就是比你強,這憑什麼?不憑什麼。這世界上一定有人比你差,一定有人比你好,這是客觀的東西。客觀的事情,沒辦法問『憑什麼』。」
白松順便比量了一下身高,「我比你個子高,憑什麼?不憑什麼。」
「你別說了」,左曉琴有些煩:「你們警察都這麼嘮叨嗎?」
「哈哈哈」,白松被氣笑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輩子,從今天開始,除了律師,你能溝通的人,就是公檢法了。警察應是現在和你聊最多的,後面是看守所的監管,接著是檢察院的檢察官、法院的法官、最高法死刑覆核廳的人員、法警……這些人啊,可能一個比一個嘮叨。」
左曉琴聽了這個,也許是「死刑覆核廳」這幾個字,本來想反駁,最終還是沉寂了下來,她終於開始有了一絲「難過」的情緒了。
她並沒有覺得自己錯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做了這麼多,她現在才開始發現自己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前陣子的開心和興奮……那似乎都不是自己了……
「接著聊聊,那個幫你的人,是什麼情況?」白松有些無所謂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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