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5页)

空无一人的小道上,他背起了她。她把下巴轻轻地支在他耳边。感觉就要睡着。

他们三人围坐吃饭,卓凡没有起疑。她初次发现,这两个男人的情谊超出她的想象。她跟他们调皮要喝酒,他们都反对,而后又与她同饮。

他们说说笑笑,惹得她一再地笑。

笑着。

她突然想到,现在,心里该不会再有阴影了吧。

没得到答案,她只能继续笑。

他要去探望那个女教师,她在门口拥着他。他走一段,她跟一段。

他笑着说,我留下来吧。

她也笑着。遂放开了手。

转身,就不再折回了。

卓凡早早地去睡,屋子里静静的,暗暗的,犹可闻呼吸间酒精的烂醉气味。

她坐在沙发,不知道该怎么接受这种无聊的日子。如果没有肖杨,没有与她温存的男子,她和卓凡将怎样度过这海岛平平静静的日日夜夜呢。她恐怕她会因为太无聊而再次逃跑。漂泊,颠沛,有时是一种哀伤,可是,如无风的海面般平淡无奇的日子真正让她泄气。

她就这样自然而然想到阿婆。她带着哀伤,眼泪回来,去祭拜外祖母的坟墓,而那个男子却不带她去,是坟墓本身的恐怖还是因为它是终点的象征。她不得而知。儿时,还不知平淡乏味的含义,才会与阿婆,卓凡日日生活,为尽生活琐事。

可是,当她看见父亲,那张深沉英俊的脸靠近她的眼睛的时候,她看得见父亲眼里暴露出的一道道锐气和光芒。所以她跟他走,把自己纤细柔软的小手交及他灰暗的指尖,她觉得这个男人会给她不同的精彩生活,也许颠沛流离,也许荣华富贵,可是她想去经历,不停息的,丰盛的生活。她的暴戾,桀骜让她的血液奔腾豪放,不可停息,她不能停止,无法停止。

那年她才十岁。

却已见自己皮肤下流动的东西。无人教授,无人指导。完全浑然天成。

她仰起头,聆听自己血液的狂乱流淌。

她又忆起那日听到他的电话。他那般温厚深沉的声音,已多少年没有听见,却一直都记得在心底,瞬间平息她所有的狂躁和不安。

酒精非常地美,每次都能把她醉倒,她借着酒精给她的欢乐,酣然入睡。

在没有手心抚摸她额头的日子,只有酒精能让她如此安然。

这一夜总算过去。第二日,一大早,她就背上画板爬向那高高的岩石。铺好纸,慢慢地调色板。淡淡的蓝色还在那上面,她在酝酿情绪时总显得特别懒散。

她想坐一下,喝点酒,抽支烟,如同从前。

可是,她很安静,她只是把嘴巴轻轻抿住,认真地画。

冬日的大海是没有夏季让人感到惬意,凉爽。相反,它如同肮脏的巨石一样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向陆地冲来,溅起泡沫,又返回。海风吹得让人恶心。

手被冻僵,她还是让它在空气中被吹得微红。才放下笔,伸进口袋,脸埋进领子里。

挠自己的红发,坐着,跑下去又跑上来,扔石块,又拿起画笔。

她不停地在自我游戏。也是在自我消遣。非常自我。

只是双唇始终紧闭着,知道微微的干涩。十分清冷。

不知时间过去多少,只是感觉身体越来越冷,可是不想离开这儿,固定在此处,不愿离开,只是因为心意执着,不愿更改,贪婪此处的寒冷和空阔。

望远处的云朵,看他们的来踪,去向,形状,薄厚。

当然,还有海鸟,偶尔掠过的三五只,尽力翱翔,嚎叫。也有独自的,极自然地滑翔,不紧不慢,不寻找什么也不被寻找。

只能完这种游戏,可以持续一整天。

假如有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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