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2/4页)

在它却突然降临在他身上,他一步也不能挪动。

他看到这孩子戴着他的枷锁,他怜悯这孩子和他的整个祖国。他觉得他已舍弃了自己的祖国,他拙劣地爱它,他那冷淡的、不成功的爱使他感到悲伤。

于是,他想到正是骄傲阻止了他爱他的祖国,一个崇高和优美所造成的骄傲,一个使他不喜欢自己的同胞,使他恨他们的愚蠢的骄傲,因为他把他们仅仅看作是杀人犯。他再一次回想起他曾把毒药给了一个陌生人,想起他自己就是一个杀人犯。他是一个杀人犯,他的骄傲已荡然无存。他己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成为所有那些可悲的凶手的一个兄弟。

那个戴眼镜的男孩象一个石雕伫立在窗前,依然凝望着池塘。雅库布觉得这男孩虽然没有伤害一个人,但仍被宣判终身承受一副可怜的大眼镜的负担。他的脑子里掠过一个念头,他曾因为某些事人们不能阻止,某些事产生于他们,某些事他们不得不忍受而一直责备他们,正如是一项不可更改的判决。他想到他没有对崇高提出享有专利的权利,最大的崇高是热爱人们,即使他们是杀人犯。

他想到那片淡蓝色的药,在他看来,他悄悄把它放进那个可恶的护士的药里,是一个信息,一个恳求,一个要普通人群接纳他的乞求,尽管他总是拒绝被看作是他们中的一员。

他很快地走回到汽车旁边,打开车门,坐在方向盘前面,开始朝边境驶去。今天之前,他还认为这会是一个轻松的时刻,他将会很高兴地离去,他将离开一个他出生错了的地方,一个他实在格格不入的地方。但是他现在明白,他正在离开他唯一的祖国,他没有别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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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异想天开,〃检察员说,〃监狱不会是你的各各他,我们不会向你打开它的光荣之门。我从来也不相信你可能是杀害这个年轻女人的凶手。我指控你只是为了向你指出,她被谋害的想法是荒唐的。〃

〃我很高兴你不是认真地提出起诉,〃巴特里弗以一种和解的口吻说,〃你说得对,我企图对你证明茹泽娜的无辜,这是愚蠢的。〃

〃我很高兴你们已解决了分歧,〃斯克雷托医生说,〃至少我们有一个安慰:不管茹泽娜怎么死的,她的最后一夜毕竟是美好的。〃

〃瞧那月亮,〃巴特里弗说,〃它就象昨天一样明亮地照耀着,它把这间屋子变成了一个花园,不到二十四小时前,茹泽娜还象一个仙后统治着这个着了魔的花园。〃

〃我们实在不必十分强调正义,〃斯克雷托说,〃正义不是一件人类的事,有盲目、残酷的法律的正义,也可能还有一个更高的正义,但是我没有听说过它。我总是觉得我是生活在正义之外。〃

〃你这是什么意思?〃奥尔加惊异地问。

〃正义与我无关,〃斯克雷托回答,〃这是某种在我之外和之上的东西。总之,它是一种非人性的东西,我永远不愿同这种令人反感的力量合作。〃

奥尔加反驳道:〃你是想说,你不承认任何普通价值?〃

〃我承认的价值同正义毫无关系。〃

〃譬如?〃奥尔加问。

〃譬如,友谊。〃斯克雷托轻轻地回答。

大家都陷入沉默。检察员站起身欲离去,在这一瞬间,一个念头闪过奥尔加的脑子。〃顺便问问,茹泽娜带着的那些药是什么颜色?〃她问。

〃淡蓝色,〃检察员回答,带着重新引起的兴趣加了一句,〃可你问这干吗?〃

奥尔加害怕检察员已经察觉了她的内心,竭力使她的问题显得无足轻重:〃哦,我只是碰巧在她的钱包里看见过一管药。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同一只药管……〃

检察员没有察觉她的内心,他已经疲劳了,然后祝这伙人晚安。

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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